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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7)

享受。这时,我总是不知不觉地哼着“卡布里岛”或“月光小夜曲”等优美的旋律。

一楼的窗户连接南、北两面墙,这是光线无法射入的窗。户在我小时候,这个仓库还没有用大谷石做的墙。东面只有一个做为入口的门,以及新建的厕所。

北、西两面墙壁没有窗户,并排着我倾注心血而完成的作品。这些都是以十二星座为主题的百号大作品,我预定在不久的将来完成第十二幅。

现在,我打算开始画最后的牡羊座,由于这是我的终身事业,我计画一旦完成牡羊座的作品,就着手进行阿索德的制作,只要能亲眼看到它完成后的模样,我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在欧洲流狼时也有过一次艳遇。当时我遇到一个名叫富口安荣的日本女子。

明治三十九年,我第一次踏上巴黎的石板路。我青春期的徨,就是在这条石板路上涌上心头的。当时一个人完全不会说法语的日本人想在这条街上,遇到同胞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在月明之夜,一个人走在街头,会觉得全世界彷佛剩下自已一个。不过,不久之后我已逐渐习惯巴黎的生活,也能讲几句简单的法语,那种被遗忘的凄凉感,反而变成耐人寻味的虚无感,于是我开始漫无目的在拉打学生区闲逛。

对落落寡欢的我而,言巴黎的秋天分外迷人,当我走在石板路上,听到落叶飘落地上的声音时,忽然觉得开始懂得欣赏周遭的一切美好事物。

灰色的石板路,和落叶的颜色十分相称。

某个秋天夜晚,我如往常一样到外面散步,在梅迪希斯家遇到了富口安荣。当时,她正斜倚在喷水池旁的石栏上,茫然地注视前方。

附近的树叶已落尽,白色的枝桠兀自伸向铅色的天空,那一天气温骤降,对异乡游子来说,凛冽的寒风更令人倍感凄凉。

一看安荣就知道她是东方人,我基于一份亲切感而走近她。她那种不安的表情,对我而言十分熟悉。我不知道自己为甚么直觉地认为她是中国人。

由于她也以颇亲切的眼看着我,我就用法语和她搭讪着,说今天起就进入冬季了。用外国话作这种开场白具有安抚作用。不过,这却是一种拙劣的问候法。她神情抑郁地掉过头去,迅速转身离去。我一时张惶失措,用日语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你是日本人吗?”当时她回过头来,脸上写满信赖的表情,于是,我突然有个预感:爱神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这一带一到冬天就有人卖糖炒栗子。热呼呼的糖炒栗子!来呀!快来买呀!禁不住那熟悉的声音诱惑,我们经常一起去吃栗子。因为同是身处乡的日本人,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

安荣虽然和我同龄,可是我是一月生的,她是十一月生的,因此实际上几乎相差一岁。听说她是专程为学画而来的富家千金。

我二十二岁,她二十一岁,两人一起返回日本。不久之后,巴黎就被卷入欧洲大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漩涡。

回到东京后,我们仍然继续来往,我也打算和她结婚,不过,由于在东京的情况和孤独的异乡巴黎不同,安荣身边经常围着一群追求者,再加上她的个性活泼外向,我们很自然的就黯然分手,后来听说她结婚了。

我和阿妙结婚时是二十六岁。当时良雄立高中(现在的东横线、都立大学)车站前的绸缎庄工作,这段姻缘就是在半开玩笑的情况下结成的。那生母亲不幸病逝,遭受丧母之痛的我,在寂寞的煎熬下根本不想过问对方是甚么人,而且我已经继承家业,也算得上是个有资产的人,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

不过,命运之神可真会作弄人,就在我结婚数月后,突然在银座遇到久违安荣。仔细一瞧,她还带着小孩。我说:你果然结婚了?她却回答,已经和先生分手了,目前在银座经营一家画廊兼咖啡馆。店名是根据一个难忘的地方取的,你知道吗?我说,难道是梅迪希斯?她答道:“不错!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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