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诉我电话号码总可以吧？”

吉敷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吉敷从怀里掏证件，并且告诉对方自己来访的理由。他说自己想打听一些当时发生的事，可不可以先把门打开。

他歪着一张臭脸说。

吉敷本打算先在校门旁的电话亭里打个电话，后来觉得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去教员室拜访。

“她是昭和几年毕业的？”

“校长他现在在忙…请等一下哦。”

“我想直接去拜访校长，难不能先把门打开吗？”

“那个，我们不知那个笹森小了什么事，但说是我们学校的责任…”

“谁叫我没大门的钥匙呢。”

还好他足了功课。

吉敷朝门后大喊，但对方好像没有听见，仍旧往前走去。吉敷又喊了一声，对方才转过来，靠近门。

“哈，哈，您说得对。是我一己之见。”

T中那钢结构的校舍一望去让人觉得清丽整洁，看来校舍最近刚刚翻修过。笹森恭在这里上学，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

看来不打电话不行啊。正这样想时，吉敷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从大门后面经过。

真是漫长的等待啊。等了半宿终于听到听筒那边有人说：“我是校长长田，请问您有何贵啊？”吉敷无奈，只得把自己的来由从到尾又说了一遍。

“四十三年啊。也就是二十一年前。当时任教的老师大分都已经退休了。有几个还在，但这么多毕业生，恐怕他们也记不清了吧。”

对方用尖锐的声调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吉敷觉自己如果没有上回答来，对方就会以此为借立即挂断电话。

“我很忙的…”

那男人说话也不是那么快。

“只是开个门而已，又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那我们会调查的，到时候再给您打电话。”

“那要问那些老师才知吧？”

吉敷纳闷了。开个门这事有什么不了主的。

那男人稍稍提了嗓门。

“我只想打听一下，笹森恭在中时代是个怎么样的学生。”

然而校门像是拒绝外来人员拜访似的大门闭。吉敷伸手去推那扇安装在轨上的大移门，移门纹丝不动，应该是锁上了。

“你搞错了，校长先生。我不是来追究你们学校的责任的。”

“请打电话到校长室。”

在三站前搭乘地铁坐上几站路，然后再走上十分钟就来到了T中。

这次换成一个男人听电话，吉敷只能把来拜访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

吉敷问。

“499-5XXX。”

“我不知校长室的电话号码…”

成就有多微小，我只走我认为是对的路。吉敷暗暗下定了决心。像那圆的世之，自己是学不来的。

男人抬要走。

“昭和四十三年毕业的。”

当晚吉敷下榻于三站前的某家宾馆。这家宾馆的规模不大，房价也很便宜。从房间内的窗眺望去，能看见神亮丽的街景。远山脉上有灯光沿脊而上，那里应该就是六甲山吧。旅馆舒适的气氛总是能消解旅途带来的疲劳。

“这我不了主…”

“您想问的那个学生是二十多年前毕业的啊。当时任教的老师大分已经不在了。就算有几个还在，他们可能也不记得那个学生，叫笹森恭是吧。也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那个笹森小的事。”

这话说得真是换汤不换药啊。吉敷真是小看这次调查了，他没想到学校竟然这么难对付。

吉敷在电话亭里下刚才男人告诉他的号码，是一个女人接听的电话，他说明事情原委后，对方让他稍等一下。但这“稍等”就等了半天。

那男人侧着一张布满青痕的脸，似听非听地在等吉敷把话说完。等吉敷说完后，他就说：

“那你是为什么来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说完他就转离去。

“那，可不可以让校长先生接听电话啊？”

等了半天，那女人总算回来了，她让吉敷后天再来。吉敷说不行啊，自己是特意从东京赶过来的，现在就在校门外，能不能找当时任教的老师和自己谈谈，不会耽误对方太多时间。结果对方又让吉敷等等，看来事情没自己想象得那么顺利。大家都不想负责的态度倒是十分明显。学校和一般的商社也没什么分别嘛，吉敷暗忖。他们生怕自己什么要追究责任的决定，老师和公司职员一样知明哲保的理。

“请等一下！那告诉我教员室的也行啊。”

吉敷在睡前去三街市逛了一圈，顺便去小酒馆了些酒菜祭了祭五脏庙。酒馆里到都是醉客那令人生厌的吵闹声。这里东京不太不一样，不过多接接人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