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签证的关系。她是欧洲人,所以不能在美国定居吧?我猜她因为没有美国公民权,所以才跟马纳汉先生结婚的吧。”
“原来如此。”六十几岁都还能结婚,那么我应该还有希望吧。
“我觉得他是为了安娜而结婚的。”玲王奈说。
“他们两个人在那之前都是单身吗?”
“好像是。马纳汉先生从年轻的时候好像就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他好像比安娜年纪轻,只是晚年一样过得很惨。”
我觉得浑身发毛,这好像是我自己的晚年写照。
“安娜在一九八四年六月十八号,下葬于德国的泽恩-泽布鲁克(Seeon-Seebruck)墓地,这里的泽恩城和俄罗斯贵族颇有渊源。要葬在这里是安娜的遗言,据说马纳汉先生为此相当努力。他不顾前贵族们的强烈反对,半强迫地将安娜埋葬在了这里。
“之后,马纳汉先生回到美国,太多的打击让他几乎变成一个废人,他离开两人共同生活的家,一直住在公寓,后来糖尿病恶化、又陆续中风了几次,整个身形都变了。从前的邻居来拜访,或者在他住院后去探望,他都完全认不出对方,讲话也支离破碎的,应该也是神志不清了吧。到了一九九零年的三月二十二日,没有任何人送终,就这样一个人死在医院里。”
“啊,连先生也疯了吗…”
“好像是。”
我听了觉得相当震惊。为了脑筋有问题的太太,拼死拼活地牺牲奉献,却落得这样的结局,这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反正,我现在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目前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意思。”
“不会啊。这个故事蛮沉重的,不过我很感兴趣。”
“御手洗先生在看了我寄过去的信以后怎么说?”
“他觉得很有兴趣。”我继续说“而且,我们这边可发现了相当有趣的事呢。”于是我把我们到箱根富士屋去的事一一告诉她。我越说,玲王奈就显得越感兴趣。
当我说完的时候,她发出近乎惊叫的叹息:“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啊!”“就是啊。”我说道。
“好美的传说哦!大正八年,一艘外国军舰在箱根芦之湖的雾里开了过来…”
“是的。”
“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海底军舰耶?呵呵呵,真有意思。”玲王奈压着声音笑了一阵子。
“嗯…”“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事。不过,‘在柏林发生的事’那些话,到底是指什么呢…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而且,为什么会把信寄给我?御手洗先生是怎么说的?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呢?”
“他什么也没说。我看他的注意力大概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说到这里,原本坐在阳台旁边桌上的御手洗,迈着大步走过来,伸出手,要我把电话给他。看样子他有意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