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圣诞树

雪白的病房内，故事会还在继续。

“她的名字叫zuo暮照柔，是个很适合当动wu饲养员的女人，而不是警察。”暮照白坦白的说“因为跟动wu相比，人实在太复杂了…”

听他这么说，卷卷gan到有些惊讶。

虽然有些人会gan叹跟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喜huan狗，但暮照白怎么也不像是会说chu这zhong话的人，相反，卷卷觉得他分分钟会从嘴里蹦chu一句：“人类，由我来守护！”

“她很喜huan照顾动wu，也很喜huan照顾人，不单单是亲戚朋友，还包括路上看到的乞丐，卖鞋垫的老人，甚至经手案子里的受害者。”暮照白说“受她照顾的liu狼猫现在成了她家的家猫，作为回报会帮忙抓老鼠蟑螂，但是回报她的人却寥寥无几…”

他皱了皱眉，总是光辉灿烂的yan眸里窜过一丝yin影。

“也不是一定要人回报。”他低沉dao“但不回报就算了，怎么能chu言诋毁。”

“是谁在诋毁她？”卷卷问。

“一些社会上的人，一些网上的键盘侠，一些专家…还有她自己的同事。”暮照白冷笑一声“他们列chu一大堆疑点，然后提chu质疑：杀人犯只有一个，你一个警校chushen的人，背后还有七八个群众帮你忙，你为什么制服不了他？你为什么不干脆提前制服他？如果对方真的十项全能，能扛能打，你为什么不赶jin通知警察？最后他们得chu结论…我姐是个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却妄想成为孤胆英雄的人，结果不但害死了别人，还害死了自己。”

顿了顿，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可怕：“他们说…她pei不上这个英雄的称号。”

病房里的人看着他，不知dao安wei什么才好。

高中生还脑chou了蹦chu一句：“其实他们说得也有dao理啊…”话没说完，旁边的家ting妇女就拿手肘撞了他一下，把他接下来的话给撞回嘴里。

暮照白没有对他发火，所有人都在听他讲故事，但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一个人shen上。

“其实称号不称号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暮照白慢慢抬yan看着卷卷，这么近的距离，卷卷能够看见他yan下的淡淡青痕，以及因为愤怒而niejin的拳tou，月光下，这个年轻的警察褪去了白天神xing的光辉，liulouchu了普通人的一面，他用压抑的声音对卷卷说“我只想知dao，我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卷卷问“不是像新闻里说的那样，跟杀人犯同归于尽的吗？”

“我姐是个刑警，杀人犯只是个普通人。”暮照白面无表情dao“而且她那天过去的时候，裙子底下穿了打底ku，ku子上别了电gun的，结果她死的时候，电gun在别人手里…她是被她自己的武qi杀掉的。”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声冷笑。

“事后的说法是意外。”双拳在膝tou越握越jin，他低声喃喃dao“可一个chu任务的刑警，怎么会chu这样的意外…她怎么会丢了自己的武qi的？”

司机大叔等人齐刷刷看向卷卷。

这个问题，估计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

卷卷垂下yan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半晌之后，才缓缓抬tou。

“再多说些故事吧。”她看着暮照白，说“关于她的故事…包括她从前照顾过的那些犯人的故事。”

等到护士进来cui人睡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了。

暮照白明天还有工作，他不得不结束yan前的故事会，跟众人dao别离开。

临行前，他忍不住再次问dao：“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卷卷躺在病床上，侧首看着他：“抱歉。”

暮照白yan中liulouchu一丝遗憾，但没有责怪的意思，植wu人能够苏醒是个奇迹，失忆后能够重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是第二个奇迹，他渴望能有第三个奇迹发生，但就算没有奇迹，他也不会怪罪他人。

“晚安。”他温柔的说“明天有时间的话，我继续过来给你讲故事。”

“晚安。”卷卷也对他微笑，之后缓缓闭上yan睛。

暮照白又shenshen看了她一yan，这才转shen离开。

从医院里chu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稀少，四周没有人声，只有树叶摇晃的声音，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像在jiaotou接耳说着什么。

他抬tou，朝天空吐chu一片薄薄雾气。

月光照在他yan睛里，将他的yan睛染成冰冷的银se，透chu一gu不近人情的mei丽。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跟卷卷说。

“这zhong任务可不归刑警guan。”他看着夜空，喃喃dao“是谁让我姐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