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释然笑说“原来陈夫人今天不是和我巧遇,而是早有预谋。”
我打量她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被算计后的气恼,反而是对我勇气和绸缪的一丝赞赏讶然,我便有了些底气,我主动起身,从她对面移到她身侧东边位置,我将茶底的温火用铺盖撵灭,看着那垂死挣扎的一缕火焰说“我不为自己,为了靖深的产业不脱离陈家人掌控,为了他唯一的遗孤将来有物质保障,为了驱散美索股东内部虎视眈眈并不真正忠心的人。如果都像蔺股东这样,我全盘放手又如何,我相信在这些肝胆相照的旧人团结下,祝臣舟这个外人也无法真正蚕食吞并美索,成为他攀爬更高地位的探路石,可事与愿违,只有一个蔺股东,能保住什么,都是外人,共同利益就乘坐一条船,利益违背就分道扬镳,美索早晚会颓败,会被祝臣舟掏成一个空壳。”
蔺如深深吸了口气,她看着那仍旧不甘覆灭还在挣扎的火焰说“可祝总非常尽心,至少他再忙碌,美索这方事务也没有放手过。”
我冷笑说“那是当然,他赚钱博名,怎么会不尽心,何况美索早晚会成为巨文旗下的分支,用来做他打败最高目标敌人的探路石和诱饵,换句话,蔺股东,假设现在美索和巨文同时有难,他会舍弃哪个,又留下哪个?商场风云变幻莫测,难道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我才幡然醒悟吗,可美索已经成为了灰烬,死灰复燃纵然有可能,但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换来二次复生。我们一介女流,未必有那个精力。”
蔺如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她保养非常好,即使四十多岁仍旧看不出什么皱纹,白皙干净的脸上此时充满矛盾,我趁热打铁说“靖深生前对您好吗。”
提及陈靖深,蔺如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柔和下来,她左手抚摸着右手腕上佩戴的一枚碧绿色玉镯,眼神空远说“陈总是我的伯乐,他比我年轻几岁,可却是我的良师益友,他教会我许多逆境求生的方法,所以直到祝总占领美索那天,我确定黄粱梦再不会醒,我都还不相信他真的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我对于陈总充满感激,如果没有他的提拔和重用,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蔺如,我只能做一名到处奔波看人脸色的销售,哪里有今天的辉煌。”
我听她这番发自肺腑的感慨,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我看到她回忆陈靖深那一瞬间的表情,就明白自己胜券在握,对于女人,打温情牌一般都不会出错,没有过分好的效果也不至于适得其反,何况还是的确受到他赏识和提拔之恩的下属,蔺如这样女人大气识体,这种套路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