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白了他一：“想什么事儿呢，我不也是老长时间没吃了，上次什么时候吃的我都忘了，凭什么让你啊。再说，就算我让你，在座的哥儿们也不会客气啊，还是各凭本事。”

石川：“吐是吐不来了，你去我家茅厕找吧，被我拉来了，不，来了。”

大厅已渐渐坐满，薛向抬表看了看，快六五十了，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薛向正转要去，张胖摇着硕大的和稍逊风的良厂长联袂而至，两人手里还提了东西。

薛向快步迎上前去，笑：“还以为张长嫌地偏远，不来了呢，没想到和叔搭了伴儿。叔能来算是意外之喜啊，还不知怎么谢您呢，得，待会儿我敬您几杯酒，权表谢意。”

石川：“那是老兵遗脉，现在满四九城就他们那伙儿还自称老兵呢，也就是三哥待见他们，不然早被咱们铲了，你看他们一个个大天还穿的整整齐齐，也不嫌得慌。”

蔡国庆听了，有些咂，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三哥的手笔也太大了吧，每人就不过送了几分钱的邮票，就这么厚待大伙儿，真是那个投什么报什么，反正三哥‘东城及时雨，北海呼保义’的名号真不是来的。上个月，南城的钟小意钟老大摆席，才摆了五桌，请的也都是些面人，你猜猜，上的什么？你保准猜不着，一荤三素，荤菜是东北炖，大片每人夹了一筷就没了，酒也是两三的散白，烟更是自备。”

…。。

石川脸大变，：“蔡国庆，丫真是险啊，想我。你抬看看，哪个桌不是三包翡翠，有哪个敢揣兜里，还要不要脸啦？这事儿要是谁来，估计非羞死不可。你丫的，不就是惦记你包烟嘛，你居然下这死手，今儿跟丫绝，不，是割袍断义，把你衣服拿过来让我割。”

张胖和良都是副级，论级别一样，两人更无统属关系，论实权两人也在伯仲之间，而张胖远到是客，所以他先开了。张胖笑：“三哥，您这是怪我来晚了。这您可真怪不着我，是路上遇到厂长了，他忘了带礼，所以拉着我和他一去了趟商店。”张胖和良是在虎坊桥遇上的，两人本不认识，张胖只知木厂在这一带，可不知门朝哪儿开，于是就找人问了，这一问就问到了良。

：“丫纯属脸厚，没找着三哥要的邮票还往家送，三哥能不说谢你，而邀请你吗？”

蔡国庆得了解释，也不再理这茬儿，：“我估计待会儿肯定是两荤两素，你可得让着我儿，别把抢光了，我快两个月没沾荤腥了，我妈说家里的票留着过年用，不让动。”

蔡国庆：“我是没去，可我们那片儿的老大二哥去了呀，还说油下的重，吃得舒坦。咦，你看我们左边的那桌好像不是顽主圈的啊，我怎么没见过？”

听了石川的挖苦，蔡国庆又羞又恼，脸刷的红了，梗着脖狡辩：“我是有心无力，不像你丫走狗屎运，在学校收发室里寻到一张‘黑题词’。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是这情况，你看那边的张为民，袁飞，蒋国栋不都是这样吗？嘛老盯着我不放啊！我可告诉你啊，别嚷嚷去，让我在四九城的顽主面前栽了面儿，我跟你没完。”

石川疑：“你又没去，你怎么知？”

蔡国庆：“石川啊石川，丫真是个白狼，上次还请你吃冰激凌，丫给我吐来。”

石川：“我那是狗屎运吗？那叫聪慧、英明。明显就数学校收发室那地儿信件多、邮票多，我不上那儿找邮票上哪儿去找？就跟你一样，回家撕自己老爷的邮集？要我说归结底还是智力问题，得，你放心，就咱俩这发小的关系，我能把你卖喽？不过嘛，封费还是要的，一包翡翠，可不许还价，你的事儿我就当不知。”

蔡国庆：“算你狠，你给我记着，别犯我手里。对了，桌上不是有翡翠嘛，你自己揣一包不就得了。”

蔡国庆：“割破断义是割自己的衣服呀，哪有割别人的，再说你这人有义吗？还断个的义，好了，不跟你闹了，你说说，三哥摆了四十席，得多少钱啊？我记得四九城老大们摆过最大的席面也才十八桌啊。”

“你…。。”

石川也不反击了，想了想蔡国庆的问题，：“菜没上来，不好说，光四十张桌上的烟就近一百二十块了，还不算外面门时每人收的一只敬烟，照这四十桌算，起码也有四五百人，也就是敬去至少二三十包，光烟一项就得一百五十块左右。还有，你看靠中间窗的那个大酒缸没有，一米五，八人合抱，这是玉华酒厂特制剑南，上面打着二十年陈的标签，这一缸酒是定制装八百八十八斤，这酒缸是专门用来埋地下存酒作陈用的，这缸酒少说得六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