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福林和陈光明双放光，齐齐伸手来，终究是

小家伙在人前，可是很有礼貌的。何况边还有两个老师。但见她双手接过，鞠个躬，脆声：“谢谢伯伯。”耿福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显然极是喜这个懂礼貌的瓷娃娃。

耿福林话音刚落，薛向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摇了几下，又朝陈光明伸来。陈光明接过，双手握住，边摇边：“薛向同志，我可得批评你几句啊。上次说好的端午节聚聚，怎么就只来了个电话？我和耿主任、小徐，还约了不少朋友等你呢，结果，就让你给晾了。这不，还得我和耿主任来三请诸葛亮。”

好一阵亲切问后，薛向又指着薛林：“这是我大薛林，也是知青，刚回首都。”

这会儿，薛向还是不明白小家伙到底了什么坏事儿，惹得大如此发火。他听薛林方才骂声，心中颇不以为然，也不过是玩玩儿牌，又不是赌博，好了不去通报，转就跑了个没影儿，非搞这个迎来送往，这不是变着法地批评我们官僚嘛。”说罢，耿福林还冲薛向后的小孙瞪睛，臊得小孙满面通红。

此刻骄当空，屋内光线也是极好。山间无酷暑，连带着这光也不显灼人。众人屋后，薛向拖几条长凳，依着门放了，招呼落座；小孙跑前跑后。端上几杯凉茶；两名秘书刚将纸箱放上了办公桌，薛林牵着小家伙，和柳眉、蒋碧云从里间步了来。

哇大哭，可掌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落到自己的小上，见哭声无用，挣又挣不开，扭过小脸，边哭边喊薛向救命。薛向看得心中一惨，正待上前拦住，却被薛林冷瞪来，又止住了脚步，索扭过去，不再去看。

薛向笑：“上次确实是忙得不可开跤，你们看那边，这么大个厂，就是那几天功夫搭的。”薛向指了指西北方向的养猪厂和饲料厂，又：“无论怎么说，上回确实是我的不是，中午我自罚三杯，权当赔罪，来来来，咱们屋说话。”耿、陈二人又说笑几句，便跟着薛向了办公室。

其实这二位秘书一路行来，脑里就没清醒过，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的首长怎么忽然要下到靠山屯这个小山沟里。不通知区里、社里不说，竟还带了礼。本还以为许是靠山屯曾过老、老将军啥的，回家探亲，二位首长前来拜望。哪知，看前的景象，竟是来看这个未必有自己年纪大的队长。

不等薛向思忖，耿福林猛地站起，行至小家伙面前，蹲下，笑：“这就是咱们的薛适小朋友吧，怎么睛红红的。刚哭鼻啦？”说罢，起，伸手箱里，带一个粉红的布袋熊来。递到小家伙面前：“看伯伯给你带的什么，拿着玩儿吧，箱里还有许多呢，可不许再哭鼻了。”

薛向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先介绍了耿、陈的份，又给耿、陈介绍薛林三人。当介绍柳眉和蒋碧云是下到靠山屯的知青时，耿福林和陈光明少不得讲了一些组织上对知青下乡是如何如何支持，有什么困难直和组织提云云。

“耿主任和陈秘书长都是县革委的领导，咱们靠山屯建队以来，可还没来过这么大的领导哩，小孙激动是应该的，我这个大队长来迎接那就是应该中的应该。要是耿主任再这样说，我可就当二位领导怪我没组织党员和社员们列队迎啦。”薛向说得俏，耿、陈二人脸上也笑得如绽放，而后面两个二十啷当的秘书自然得跟上领导脚步，皆是启齿，作了笑脸。

薛向看得愣神。睛再看，当真是大牵着小。方才还一个掌打得山响。一个哭得地动山摇，这戏法是怎么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