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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下午课，得腾空当午休呀，所以早了些，怎么着，要请我吃饭？那可得改天，今儿个算是替你省下了。”

张胖越想越郁闷，正准备张说不等了，忽地，胳膊被薛向碰了一下，又听薛向：“你看大门边上，那个镜的大白脸是不是咱么要等的刘长？”

刘长大咧咧接过张胖伸来的手，松松了下就丢了：“是小张啊，还真巧。”刘长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未必有张胖年纪大，可一声小张却是叫得自然至极。

薛向摆手：“算了，人家客人没到，咱们自顾自吃起来，算怎么回事儿，今儿个，你别我，我是来陪客的，你别看我尽喝，那是中午小野炖蘑菇不小心盐放多了。”

薛向是七窍玲珑心，知张胖定是有事相求，却又不好开，索就客随主便，随张胖走上一遭，到地儿了，自然一切便知。这就是薛向的事方式，亲近的人，他从来都会替对方着想，且想得很细。

张胖见薛向应下，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呵呵，三哥，不是我老张卖关，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这么档事儿，中午我约了市委组织三的刘副长吃饭，想请你帮着作陪。”

薛向一挥手：“齐活！兄弟我中午就好好陪陪刘长，那就走呗，还磨蹭甚呢，总不能让客人等咱吧。”

薛向看他脸上的局促，接过烟：“怎么着，看来这顿饭还有些门，得，多吃一顿，晚上也好给自家省儿。”

张胖不说话了，却从兜里掏烟来，递给薛向。

…。

薛向奇：“莫非你老张要动一动？那兄弟先恭喜啦。”

圆边布桌上摆着一个小锡茶壶，一会儿功夫，薛向已经连三四杯了，看这个形势，恐怕还得叫上一壶。张胖在一边坐着，看着薛向连连饮茶，也有些尴尬，陪笑：“三哥，要不咱先些糕，边吃边等？”

薛向和张胖是十二一刻到的，到时，那个刘副长的影都没见着。两人又枯坐着等了近四十分钟，还没见着人，亏得薛向还张胖一路上猛踩油门儿，说是怕怠慢了客人，现在看来，这完全是怠慢自己嘛。

张胖选定的请客地是和老莫齐名的新侨饭店，不过老莫只西餐，而新侨中餐、西餐皆备，从这里就可以看张胖的细心来。

张胖耐着，刚要解释，却被刘长打断：“得，我这儿还有急事儿，回见。”说着，转就朝门外的一堆人迎去。

张胖连连摆手，笑：“我哪有那个命啊，这不正急着争取嘛，不瞒三哥你说，老张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三了，虽说也混了个副级，可这级的金量，说来，叫人笑掉大牙。这不，考虑着再折腾几年，年纪就大了，再动一动，恐怕就难了，又恰逢市里这次要选一批下去挂职，所以我就动了心思，如果能下去，就是降个半级使用，我也认了，总不能在学校窝一辈吧。”

这会儿薛向也跟了上来，看着张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哪里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刚要声安，却是遇见老熟人了。但见大门，江朝天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围在中间，昂首而。

张胖知薛向在宽自己，激一笑，又低看表。这会儿，他心里已急成一团麻了，不知该求时间走得快些，还是慢些。只觉得这事儿，办得有些窝，竟让三哥陪自己在这儿枯等。三哥什么份，姓刘的就算当上了组织长，怕是也不够格，在三哥面前摆谱吧。

“得叻，车就在门外，三哥您就擎好吧。”

脸还是那张脸，白皙柔，只是原来的青褪了不少，薛向跟着顾长刀习武经年，识中医，虽不能辩证药理，却也知这是肾初复的最直观反映，看来不见一年多以来，这家伙倒是开始修养了。

“刘长，那个什么，昨天咱们不是…”

张胖朝门边望去，连连，接着，冲薛向靠个罪，压下满心地不快，挤笑脸，风满面地迎了上去：“刘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莫怪莫怪，快快，您里面请。”

“真巧？我昨天跟你约好的饭局，你这会儿说真巧！”张胖心中怨念横生，差没被刘长一句“真巧”给噎死过去，情人家压儿就没把他的邀请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