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捧了茶杯落座，睛瞅在了立凳边的红袋上，笑：“少见啊少见，铁公今儿个竟然也了，还给老带了东西，快快，老王，赶密封了，好好保存起来，铁公的，多珍贵啊！”老爷心情不错，上来就拿薛向打趣。要说老爷还真没冤枉他，薛向来松竹斋除了第一次给薛安远跑门路，带来过一张画外，就再没拿过什么东西了，就是逢年过节的，也不过是空手过来问候，倒是屡屡从松竹斋走不少别人孝敬给老爷的好玩意儿。

堂里燃着火盆，两人踏门来，老王上前替老爷取下上的大衣，抖了抖雪，又碰过一杯茶，递给已经在火盆上搓手的老爷，至于薛向，来松竹斋已然跟自己家没什么区别，早早地在火盆边坐了，嗑起立凳上的瓜来。

们吃不忘挖井人，只要天气转寒，保准立时组织小分队京给薛家大宅送菜送山货。薛向是屡拒不得，最后也只得任他们折腾。这不，他刚一打开冰箱，里面了满满一柜，还有不少经放能藏的山货被了厨房。

“老爷诶，您可冤枉死我喽，平日里，我是真没玩意儿，您这松竹斋啥都不缺，也没地儿给我显摆呀，今儿个好容易得了些好玩意儿，就惦着您了，谁知还平白吃了排，您说说，您说说，我是何苦来哉！得，我还是拿回去吧，免得送礼也不落好。”薛向故作满脸苦，伸手便要来立凳上的小布袋。

老爷止住笑脸，砸一茶，：“也没什么，今次的军委会上，安排征南方案，我推荐安远同志东线的副指挥，会上通过了。”

老爷把布袋递给后的老王，又扭冲薛向笑：“这些玩意儿就是报上说的那个大棚蔬菜吧，听说是你小最先在靠山屯折腾的，好啊！老百姓不怕苦，不怕累，就怕饿肚啊，有了这法，冬天又多了不少粮啊。要我说你小就这件事儿办得最漂亮，比你那几篇狗不通的文章加起来都，今天是我伯父让过来的，到底怎么了，我还不知，您老给透透呗。”

薛向翻翻拣拣，挑数黄瓜，五六个西红柿，一袋草莓，用个袋装了，大步便门去也。薛向之所以就拣这玩意儿，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知送礼贵在细。寒冬腊月的，夏季蔬菜本就稀罕，要是他整麻包整麻包的搬，说不得就把稀罕的件儿给糙了。当然，以他和安老爷的亲近，本用不着考虑这些细枝末节，只不过薛某人任何事儿，都有自个儿的原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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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老爷抢先一步，一把扯了过去，打开一看，立时两片眉笑得直抖：“哈哈，好小，真个是好东西，老王赶招呼厨房晚上给我些，其它的都给我存起来，老早就念叨着想吃黄瓜，没想到它还真就来了。”

薛向到松竹斋时，和安老爷赶了个前后脚，老爷刚下车，他人就晃来了。

薛向终究没有“谢”字，因为，他自觉和老爷之间用不上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