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快了许多,贝冰榆微微偏头,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人一点一点的卷起自己的袖子,眉心紧拧的样子,不由的问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这点小伤,还死不了。”老人抬头瞪了她一样,继续低头查看其他挨了闷棍的地方。
贝冰榆耸耸肩,看来她猜得果然没错,这老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在死人堆里滚过的,经历过的事情绝对九死一生,估计致命的伤口有好几个。因此直到现在都七八十岁的模样了,也没将这伤放在眼里。而且看他的意思,只要死不了,那就不算是大伤口。
贝冰榆摇摇头,有些好笑“那我送你回去?”
老人查看手臂的动作一僵,脸色微微的暗沉了下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竟然狠狠的皱起眉头,脸上一丝落寞一闪而过。
贝冰榆见他沉默,方向盘顿时一打,开上了自己熟悉的那条路。
“不回去,你随便找个地方将我放下就行。”沉默良久,老人终于开口,声音有着深沉后的暗哑。家里就他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你家里没人?”贝冰榆试探性的问道。
老人眉色一冷,又是狠狠的一瞪“不关你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别人的私事也不要探问。还说自己是个老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挖人**是不道德的。”
贝冰榆呵呵一笑,饶有兴味的样子,偏着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却让老人大吃一惊“我才不过随意的问了一句,你那么大的反应做什么,难道让我猜对了?其实这也没什么,说说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我猜呢,你以前应该是个军人,而且职位还不低,如今退休了,性格却是老样子。我想,你要是有儿子,以你的脾气,应该也会将他训练成军人,有孙子也是一样的。看你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无所事事,不要瞪我,本来就是无所事事,都无聊到去多管闲事的地步了,还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这样子的情况看来,你子孙要不…战死沙场,要不都在外面当职。”
贝冰榆说完,老人的眉心已经紧紧的锁着了,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悠远深邃,他现在才开始细细的打量起了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女人。很懒散,很狂妄,也很嚣张的女人,说她是老师,没人会相信,尤其是听了她刚刚的那一番推论,她竟然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完全是领导者,甚至是黑道或者警察当中的领导者。
而且,她推论的很精确,他确实是个军人,他的儿子,孙子也是,只是儿子多年前平乱的时候殉职了,至于孙子,留在部队里继续奋斗,年纪轻轻成就非凡。他一开始确实是引以为豪的,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想法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了。他如今只想儿孙平平安安的,早点成家生个孩子,让他不至于太过寂寞,晚年不至于太多悲凉。
贝冰榆见他一声不吭的,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对了。耸了耸肩,就着越来越昏暗的天色,甲壳虫车默然的驶进前面的独立别墅前。
老人是直到车子猛然停下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看着面前陌生的地方,他不由微微一愣,冷着脸戒备的瞪着她“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
贝冰榆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不想回家,我就带你来这里,这里有个活宝也整天无所事事的,我想给他找点事情做,顺便照顾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