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征前誓言在脑边旋绕着，程枫觉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些时候。那些逝去永不再回来的曰，那些逝去永不再回来的战友，还有这一句从来没有完整兑现过的誓言，让程枫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程枫隐隐觉到不寻常，但还是迅速把车熄了火停在路边，关上窗后才摁响了接听键。

车里的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全睁睁地看着他，不知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戾从何而来。率先回过神来的许克，见程枫往租车那边走去，就试探姓地在后冲他背影大叫了一声：“开我的车去！”

等程枫到跟前后，一溜人已经下车立在一旁看着他。

冲章慧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后，又对许克：“多谢许导。最迟明天早上，我会完好无损地把车开回来！”

“没事没事！赶去吧！”许克见程枫态度有所缓和下来，就一步试探说“要注意克制，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要太心急了…”

程枫往驾驶室走去时，又转了回来到小陈跟前低沉地歉意：“对不起，我这人有神经病，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许导…明天看来有很多罚单了…”小陈答非所问地担心。

…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许克等人只听到耳边发动机的咆哮由近及远，看到程枫驾着车在前面的红绿灯一个急刹甩尾大拐弯，就不见踪迹了…

说完，欧声已经放下了电话。

中寒芒闪烁，程枫泛起冷笑——这样最好不过，那就彻底来个了结吧！

程枫想到，姜宁毕竟不是受过特训的战兵，看来还是架不住他们的酷刑啊！他虽是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憋不住有沮丧。

车开得飞快，如黑夜中一急闪的银光电，从港岛中心往偏僻的西澳风驰电掣而去。

可又一想，不对！若兽医最终认抓的人是姜宁，他肯定首先会打电话汇报给欧声，而从搞掂左耳之事里，欧声是知自己和姜宁之间关系的。把自己骗到那边去，明摆着就是鸿门杀局！

电话里的欧声淡淡：“睡得还沉啊，半天才接起来。”

“谢许导了！”

而姜宁是否还活着，他现在是否正经受着拷打，则是让程枫现在最为担心的！

“到底什么事，该不会告诉我说现在去接货货吧？”程枫漫不经心。

程枫吃不准这到底是怎样规模的一个工厂，也不知如果现在就打电话给龙笑笑，让港警动去包抄剿灭他们，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这就是欧声的老巢，那也就罢了，这一次不要了他老命也是伤他八分了。可一旦只是个外加工的小作坊，那就只能说是功败垂成！以前的一切努力也将全化为泡影！

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

许克愣了半晌后，才疑惑地问：“小陈…那辆是我的车吗？”

程枫没让他把话说完，已经钻驾驶室，急挂倒档把车从宾馆前的岔上飞撤了几十米，掉了个“呼”地一声往另一个方向开去了。

欧声轻声笑：“呵呵，说对了！你在半岛宾馆吧，下来到地下车库找到牌号为31的越野车，钥匙就在车底盘的油箱旁边。车上有导航，你赶往西澳白村这边过来吧，兽医在等你！”

或许…已经暴吧？

周一片静寂，程枫打了个哈欠慵懒：“大老板啊！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程枫知大致的方向是在西澳白村那边，因为姜宁的拖拉机是在那边坏掉的，而且也是在那附近发现的庄园。或许，那谨慎的兽医能觉到工厂暴的危险，正在设法急速转移货和制毒设备也不一定。

“敌人让袍泽一滴血，我就索要敌人一条命！敌人索要袍泽一条命，我誓斩割万敌之首级！”

“下车，下车，大家都赶下车！”许克见程枫果真需要车，就忙在车内对着众人说。

程枫一怔，回过来见许克正从车窗里冲着自己善意地笑着。他想了下，就上折返了回来…

他是小宁宁的好父亲，他也是自己的好兄弟，现在更是自己的生死袍泽！

绝对不能让他事！绝对不能！

快要到西澳时，程枫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看了一——是欧声打过来的！

一旁停着的那租车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