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说：“护照也没办，来不及。”

在那里重旧业；又去过那间变成了作坊的车库，期望纯曾经回来，留下些许来痕去踪…但无论如何，纯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连那段“冰火之恋”也离她越来越远了。“冰火之恋”已不被允许现在少年的练功房里，那支曲只能在下课之后偶尔听听，听来备陌生。

“喂，哪位呀？”

“

李师傅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拿措辞，他说：“我知你跟纯结婚是为了救他，我很敬佩你。虽然纯现在有钱了，但他毕竟残废了，所以你能嫁给他也不容易。可我们是在纯穷得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就一直帮他的，我们可不是…”

“李师傅！”周欣厉声喝断：“您就帮到今天为止吧！”她看李师傅并没有完全听懂这个终止令的义，于是接着把话一步挑明：“您这个月的工资我会全额支付，另外加付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纯答应君君第一年的学费，我到时候会付给君君。”

谷说：“没事，你们先去，我办好护照去找你们。”

李师傅听明白了，周欣的果断乎他的预料，他的第一反应是抗争不屈。

周欣看一谷，问他：“谷去吗？”

谷说：“就是机票钱嘛，住我和你挤挤，吃饭又不了多少。”

谷笑了，看了周欣一，周欣把目光避开。

小侯说：“自费，那得多少钱呀？”

老酸一行走了以后，周欣到前院去找李师傅。李师傅正在厨房给老婆熬药，周欣就跟他说了过些天可能国的事情。她说李师傅那纯的事就得请你多费心了，医院那边我走前会安排好的，到时间你每周带纯去一次治疗。李师傅听到周欣要国，上问：那你多久回来？周欣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吧，我手机反正随时开着，你要有事…李师傅说：别的事倒没有，只有一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呢。下周小君就要回云朗参加考了，我想请假陪她回去几天。可我老婆这也实在离不开人，我就想能不能先跟您借钱，请个小时工来帮她几天。我找了一家家政服务公司打听了一下，小时工每小时收五块到八块，就是每天来的不一定是一个人…周欣打断李师傅，她说：李师傅，你来这儿帮忙有多长时间了，还不到一个月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借了好几次钱了。你要涨工资我也答应了，纯还准备给君君付学费。你也知纯这个情况现在离不开人，尽我已经给纯请了一个保姆，但是在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不可能都给一个新来的保姆。钱我肯定不能借你了，我希望你也别再找纯开。纯的钱是他今后一辈生活治病的钱，他没有劳动能力，他得靠这些钱生存下去，说难听这是他的活命钱。你别一借再借了行不行？

金葵的兴奋，让她的声音有走形：“老方…”

老酸看看周欣，周欣没有作声。老酸想了一下，说：“也好，谷虽然没有作品参展，但咱们这次去的人数不多，也需要有人行政事务。谷年轻力壮，一起去也行，也需要。”

李师傅大概没想到周欣会拒绝得如此，他呆怔了半晌一时无以回应。直到周欣转走厨房，李师傅才沉地从背后把她叫住。

谷一怔，没有答话。老酸解释：“谷这次没有作品参展，限于对方提供的经费数额，谷这次就不去了。”

周欣没有回答，但她的提问等于了回答：“一共去多少天啊？”

“小周，这事我还是想再和纯当面谈谈。我和纯师徒一场，我们的情不是一两天了，我家的情况他都知，我家君君当他亲哥哥似的，论对纯的情，我们可能不比你…”“李师傅！”周欣回过来，面目从未如此严肃：“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照例每天与家里人通一次电话，简短问安，不再问到纯。她不让家里人给她打电话，从上次回家后父母就已知了她在北京的工作单位和单位里的电话，但从没给她打过，都知在单位里接私人电话影响不好。但在某个看上去极为寻常的周末，母亲突然把一个电话打到了少年的办公室里。母亲在这个异乎寻常的电话中，告诉了金葵一个电话号码，那是一个手机的号码，说是从云朗歌舞团一个退休的会计那儿偶然得到的，那正是金葵一直寻找的那个电话号码。

长城画展远赴欧洲的日期渐渐临近，周末上午，独木画坊的老酸小侯等人专程来访周欣。尽谷不在国参展的名单之内，但因为涉及周欣，所以也跟着来了。和大家事前预想的结果不同，小侯刚刚把替周欣办好的护照摆在桌上，周欣就问起了长城画展的行程。

“什么时候发？”

谷上说：“我可以去，我自费不就行了。”

挂了母亲的电话，金葵就在这间办公室原地未动，就用桌上这电话，迅速拨了那个号码。电话拨通后很快有人接了，仅仅一声询问，已足够让她激动。

小侯也很兴，说：“大概得两个月吧，不过中间你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回来。”

老酸大喜过望：“下周三发。你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