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答非所问，指指上面“钱在房间里吗？我先上去一。”

“什么？”李坐在影里没动，但气中显然有几分惊讶。他张嘴刚想说什么，但又吞回去。斟酌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戒毒又复的，百分之九十五，他只不过没能免俗罢了。”

庆说：“，今天我不想谈这个，今后我究竟会怎么样。我自己也不知。”

庆没有接话，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李上用客房里的电话和长通了话，他在电话里报告了肖童复的事，并且和长行了讨论。令庆到欣的是，他们讨论的结果似乎一致认为肖童还是可信的，因为他在这个正在执行的计划中几乎没有失误过，而且在去吉林的最后一刻还拯救了李和杜长发，也拯救了整个儿计划。

李又说：“我想知，你和肖童，你们定了吗？”

他们走这间古老的咖啡厅才发现，老袁已经坐在一个角落里，正怡然自得地呷着一杯的咖啡，欣赏着餐厅里那支西洋乐队的演奏呢。李和庆搭着臂款款而至，与老袁同桌而坐。杜长发则坐在邻桌，给自己要了一杯啤酒。

李问：“你们的东西呢，也准备好了吗？”

李不再说话，闷闷地打着火烟，香烟在昏暗中红光如豆。庆想，这大概是6.16案最后的一个夜晚了。这个让她激动，也给她悲伤，在她经历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案件，终将结束。而它给她带来的这个意外的曲又将如何曲终人散呢？这曲的旋律也许是动人的，因为它的浪漫，也因为它的愁苦。但它的尾声，却不忍卒听。她不止一次地在最无望的时候想起肖童那充满自信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她家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楼，肖童用满不在乎的吻对她说：“再黑的路我也趟得过去！”那声音也来自司台险象环生的悬关断路，他在那陡峭的天梯尽声呐喊：“嘿！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谁也不许半途而废！”肖童的豪言壮语和浪漫的执迷，总是给她鼓舞。但她也同样不止一次地看到他无望的泪，徒劳的哀求，和难以原谅的失信。他连自己都挽救不了，怎么还能给她支撑？

挂断电话，李又用庆的手持电话和长报告了情况，并且通知了三三二房的杜长发。然后他和庆一离开了房间，去了楼下的“泰晤士”咖啡厅。

对老袁来说，欧庆是个生面孔，他冷静但又专注地上下打量着这位漂亮的女人。李介绍说，这是我太太，他才伸手和庆握了一下。

对方没有透自己的位置，但表示上就会赶到饭店楼下的“泰晤士”咖啡厅。李说好啊，我在那儿恭候。

李的气已经不是那见怪不怪的冷漠，而是变得严肃起来：“那么这个情况你跟长说过吗？他又复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的，你怎么不说呢？”

李挂了电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彼此依旧远远地坐着。庆没有问他长还说了什么，是李自己先开了：“长问咱们俩这夫妻装得怎么样。我说咱们俩都没会过这角，都没找着觉呢。”

心里的千言万语，好像压抑了很久很久，她真需要有一个可以信赖的倾听者，好把它们决堤而，但她还是忍住了，只吐了几个字：

老袁用手指捻了一下，不不慢地说：“这个你不是都带了吗，带了就好说。”

而欧庆却不能像李那样，把这件事当一沿途风景，因为这件事可能已经使她看不到彼岸了，那孤独的彻痛是刻骨铭心的，她像是自问自说地喃喃：“他是答应过我的。他是向我过保证的。也许我们不该再派他去找欧兰兰，他们勾引了他，他就又上了。”

李说：“齐了，没准备齐能来吗。你在哪儿？在天津吗？”

李开门见山：“咱们怎么着啊？”

李说：“我说了我会尊重你的，但肖童，他最终能把毒彻底戒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你担心。”

晚上八，他们等待的那个电话来了。电话是打到李的手机上的。果然是老袁那油的腔调：“于老板真准时啊，你在几号房？都准备齐了吗？”

“肖童，他又复了。”

“啊，幸会。”老袁笑笑，随即奉上一句恭维：“于老板明，太太也这么漂亮。”

庆没有回答，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说：“咱们这不是买

庆默不作答，她知她没有揭发此事对她的职责来说是一个错误，如果长和李知他又上了毒，他们可能就不会相信他了。甚至可能不会让他跟欧兰兰到吉林去，她也说不清她替他隐瞒是为了他的面，还是为了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