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打的？”

“游行那天基本全是本市几个校和中专的学生，可是你知不，那天在游行在最前面号喊的最响，别人都只游行了半天，谁整整游行了一天？”

“…”看来，赵红兵还是没忘了自己曾经是个”臭当兵的”

“被什么人踢的？”

“红兵，哈哈，知不？红兵大哥！他在最前面，后带着费四等几个大氓，还扯着一面条幅，游的真，从城南走到城北，从城北走到河西，然后又走到棉纺厂。一路上那些小氓地癞一看红兵在游行，全TMD加了，从早上走到晚上，前后聚集了200多号氓，染着黄的，纹着的，光膀穿拖鞋的什么都有。走到中午，我们这些学生就都不行了，走到学校附近，人全散了冲堂去了，红兵领着那群氓战斗力倒是真，走了大半天都没喝一。红兵还跟学生说，他当过兵，费四也当过兵，小纪也当过兵。都打过仗，现在国家有难，只要要他们，他们还去当兵，他们不怕死太TMD搞笑了，他们这群奔40的老氓，居然还想当兵？谁要啊？去了各个都是大兵痞。靠他们打仗国家早完了。同学都说:现在才知黑社会也国啊。二狗你说他们这是哪门洋相，平时少犯事少砍俩人什么都有了””你TMD说话真，不知怎么回事你别JB瞎说”

被拨开手的赵红兵火气上来了，着他们赵家独有的赵氏大嗓门吼了一嗓:”你们这帮蛀虫，你们这帮蛆”(请注意，他喊的是”你们这帮蛆”而不是”你这个蛆”他这是连行长一起骂了)

是啊，一只蛆可以被正法，可全中国那么多只蛆能正法的完吗？又有谁能正法的完？二狗直到那天才知，赵红兵那天那一脚踹的不是一个人。

十二年后，赵红兵中的这只蛆终于被证实了的确是个蛆。那年二狗上三，放学时看见公审大会，旁边有着一张榜。第五行写着:原工商银行副行长李树森在担任市工商银行副行长期间，挪用公款XXXX万圆用于赌博，现一审判决有期徒刑十一年。

“谁？”

“一个人打的”

“被人打的”

“你别侮辱军人！”

直到1999年夏天已经在外面读大学的二狗回家后听到考到本市某校的一个中同学讲了一个他认为的笑话，虽然已经过去了8年多，但是对话二狗一句都没敢忘，以下基本是原文实录:

“…”据说医生听完以后楞了，这可能是他所接诊过的病人中被踢的最惨的一脚，以至于他到最后在警察来问话的时候，他信这不是一个人打的，也不相信是只踹了一脚。医生可能不知，在这一脚里:有着赵红兵对社会现状的惊诧与愤怒，有着赵红兵对断指造成的自卑的发，有着赵红兵对那些无耻嘴脸的愤懑，更有着他对现实大落差的恐慌。

“你个残废不就是靠你爹才…”

“你个臭当兵的别以为当了几天兵就可以来教训我了，谁TMD用你保护”

赵红兵一时有语，说:”中午我是去了，但我下次不会去”

“！”

在这之后的十四年里，不知为什么。赵红兵一直再也没在任何场合中提到自己曾经是个当兵的，起码二狗再也没听说过。即使战友聚会在一起回忆当年一起当兵的事，赵红兵也避而不言从不参与讨论。

“去你妈X的，你算个什么玩意，你说谁呢”李主任也不是善茬。

“游了，我嗓喊哑了”

这句话李主任没能没有说完，这也是李主任在之后的半个月里最后的半句话。之后整层楼都听到了山崩地裂似的一声响，然后又听见”哗啦”一声。

“踹了多少脚？”

在医院里，医生问银行的同事”:他这是被什么重砸的，肋骨骨折了这么多？”

“我们也游了，不过特搞笑”

“二狗，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你去不去，别挡着我打电话”李主任拨开赵红兵的手，终于不耐烦了。

二狗回家后兴采烈的去告诉了赵红兵。没想到，当时已经是黑大哥的赵红兵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二狗，他只是一只蛆。你记住，那天我说的是”你们这帮蛆”

酒吗？难你就没糟践国家的钱吗？”

“用脚踹的”

“被多少人打的，打成了这样”

“我们在老山前线血，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帮蛆吗！？！”

“一脚”

“被炸大使馆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搞笑的？”

“二狗啊，炸大使馆的时候你们去游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