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川跟魏海烽压没提赵通达一个字，至于魏海烽的儿是不是要国留学，以及国留学的钱哪来的，他连问都没问。五十而知天命，厅长周山川都五十九了，能不懂什么事儿该睁一什么事儿该闭一吗？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周山川那里有自己的理解——作为一个上级官员，对自己的下级，心里当然要有一本账。只不过，你在用他的时候，不跟他算细账就是了，这叫“用人不疑”因为你如果一边用他一边跟他掰扯，那他一定跟你奉违两面三刀，而且只要逮着机会，一定咬你一。你不如一边用着一边观察一边琢磨更合适的人，然后待时机成熟，给他来一个“疑人不用”直接换掉或者雪藏。他就是想跟你撂挑，他都没挑可撂。

赵通达显然没有会到厅长的用心，他被厅长这么一问，反而以为厅长要细致地了解情况，立刻如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众所周知，丁志学一直在盯着平兴速，而魏海烽的弟弟魏海洋和丁志学的关系异常密切。据我了解，这密切恰是从魏海烽提副厅主抓平兴速之后开始的，由此可见丁志学的目标和动机。…当然我不是说魏海烽现在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厅长，我们得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啊！上面为防止领导犯罪下发了关于女偶从业的规定，堵死了有人想借女偶之名发财之路，于是现在又有人钻起了兄弟妹亲戚朋友的空。厅长，这样的案例已经不少了，这样的教训应该引起足够的警惕了！”

“通达，你的提醒很重要。但是，合理低价不适合平兴速，魏海烽同志的这个意见是对的。不过，你的意见也应该引起足够重视。…这样吧，你去找他谈谈，有意见不怕，有矛盾不怕，同志之间，要敢于展开面对面的针锋相对的斗争。”

厅长周山川最近为自己的事忙得焦烂额。对于周山川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明年到退休还是百尺竿再一步？他也在积极找关系，找领导。所以，他本没心思听赵通达说话，他只是望着赵通达赶说完赶走。

“通达同志，你的心情和发都是好的，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就不工作了吧？我想丁志学的心情我理解，他是有实力参与平兴速的竞争的，他这样无非是想增加一保险系数。”

赵通达当然懂得在领导面前说话要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所以他一坐下就说：“厅长，我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我和魏海烽是同学，前后脚的通厅，他前我后；前后脚提的正，我前他后；前后脚提的副厅，他前我后。这样的一经历和关系，在大家里，很容易被看成是竞争对手，事实上不是这样，事实是我们私一直很好——”

“他靠什么增加保险？说来说去无非一个字：钱。…厅长，知吗？有一阵，魏海烽的儿都打算国念书了！国念书一年几十万，钱从哪来？他肯定会说是他弟弟的钱。但是，他弟弟的钱又是从哪里来？”

“通达，你是不是发现海烽有什么问题了？”厅长决定长话短说。他的五十九岁已经过了一半了，还有小半年就该六十了，确切地说，还有四个月零七天的时间。

赵通达走了，厅长想了想，把魏海烽叫到了办公室。

几次，赵通达在通厅的领导权威不要说低于魏海烽，很有可能最后混得连洪长革都不如。

“通达，你是什么人大家都了解。你事的发首先是从工作考虑，包括你提合理低价法，包括你反对洪长革这个招标办主任。”厅长敷衍着。

这些事儿，到即止，周山川也想用同样的办法化魏海烽，但不知为什么，提了几次，魏海烽就是不接招。实际上，周山川是多心了，魏海烽不是不接招，是他那脑压都在平

赵通达一本正经地：“我提合理低价法是从工作发，也是于对魏海烽同志的关心护。洪长革同志，我就不多说了，我认为他过于油，这样的人很难胜任招标办主任的工作。”

对于提魏海烽，周山川在心里已经隐隐生些后悔，他甚至有会到当年许明亮为什么死看不上魏海烽的心思了。最近魏海烽确实有几件事得让周山川不舒服，比如，关于郑彬的青田建设。郑彬亲自找了周山川，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就是让周山川在招投标的时候给适当的照顾。郑彬的父亲郑长舟也打过一个电话，亲切情，平易近人，说想时间回来看看大家，还请周山川替他带个“好”给林省长。周山川心说，这个“好”用得着我带吗？现代通讯这么发达！结果，没过几天，林省长电话直接追到周山川手机上，一上来就是：“周厅长，老省长给我带的那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