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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5/7)

真有“弯弯绕”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弯弯绕会是“沈聪聪”这窝边草怎么着也近了点吧?

赵通达和沈聪聪说话就要结婚了,可是这俩人只要在家,要么就是静悄悄的一点声儿都没有,要么就是乒乓五四一通烂吵。好几次都能听见沈聪聪一拉门,跟着是“砰”的一声带上门“咚咚咚”下楼。这说明什么?魏海烽认为,至少说明两件事:第一,他们没话可说;第二,他们一说就吵。

沈聪聪是这样一个女人,她要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怎么着都成;她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怎么着都不成。她以前喜欢赵通达,赵通达跟她说什么,她都觉得赵通达说得对,说得有道理。但是她现在烦赵通达了,哪怕是他顺着她的话说也不行。至于她为什么烦赵通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烦赵通达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她觉得跟赵通达在一起无聊透顶,还不如跟魏海烽斗智斗勇有意思呢。

沈聪聪跟魏海烽过了几招,虽然哪一招都没有占到上风,但过来过去,倒对魏海烽产生了兴致。“泰华二十年”的时候,魏海烽在那儿跟魏海洋掰扯,非问魏海洋流程安排,沈聪聪打边上过,不失时机地甩过去一句:“魏厅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台吧?”脸上表情连讽刺带挖苦,说完一笑,扬长而去,上“记者席”就坐去了,而且坐下以后,还故意跟边上的同行谈笑风生,连一眼都不往魏海烽这边看。魏海烽哪见过这个呀?打他长这么大,见过的女人本来就没几个,能这么把他当盘菜,见他一面打击他一回的,更少。而且,那种打击就像是按摩,让他上瘾,隔一段时间就得来一回,如果一段时间没有,他还要不舒服。

古诗云:“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成年男女,这点心思,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根本不必说出来,眉眼一照了然于心。即使有的木一点,照一下两下没感觉,但如果见了就照,照上个十天半个月,还没感觉吗?只不过,魏海烽和沈聪聪都是受过教育又有一定社会身份的人,所以他们不会像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那样直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那是纤夫的爱;“吴妈我想跟你困觉”那是阿Q的爱。说穿了,男女之间不就这么点事儿吗?但因为阶层不同、趣味不同、身份不同,所以这点事儿的方式也不同。像魏海烽和沈聪聪,他们且得“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着呢。跟跳探戈似的,时而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也看不上谁,谁也不理谁,当着别人的面,彼此视而不见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时而又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招手,此时无声胜有声,江桥掩映暮帆迟。

后来,关于沈聪聪和魏海烽他们俩的事,机关里传成什么样儿的都有,连魏海洋都不理解,问魏海烽:“哥,你是没见过女人怎么着?为这么个女人给自己结这么个大梁子?赵通达那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心眼儿比针尖还小,这种事,夺妻之痛,杀父之仇…”魏海烽为自己辩驳,说自己压根没有夺。夺是什么?是明抢。再说,沈聪聪跟赵通达不是也没结婚吗?

魏海洋对沈聪聪这种女人一向没有好感,他当然知道魏海烽不可能明抢,但是“你主观上没有夺,客观上呢?人家俩是一对,未婚妻也是妻,人家跟未婚夫之间闹了矛盾,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瞎掺和什么?你不仅没有起什么正面的积极的作用,还把人家搅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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