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烽也笑了：“不，是生活智慧。”

魏海烽放松了警惕，笑了声：“梦吧你就！”

赵通达脖一梗：“有什么不公平的？宋雅琴可以到的事情，怎么沈聪聪就不到？要说宋雅琴也是研究生毕业，这么多年，对我对这个家…我跟你说啊，海烽，娶个女人，如果她什么什么都要问你一个‘凭什么’，那日真没法过！宋雅琴，从来就没有问过我‘凭什么’，家里家外，洗衣服饭带孩，她全包了。过年过节，我忙，分不开，她就一个人带着孩走亲戚，没有抱怨过我一句！还到替我好人，在别人面前，都是说我好话，维护我…”

沈聪聪等魏海烽说完“行啦”笑盈盈地看着他，轻声柔语地说：“你们男人怎么瞎话张嘴就来？”

魏海烽一笑：“我刚才说的哪一句是瞎话？…‘正在开会’——两个人以上，两个人，在一起商量事情，就叫开会。在招标办旁边——这里的确是在招标办旁边吧？”

厅长一脸“严肃活泼”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林省长则一脸“团结张”稳步下车，跟厅长。厅长忙前带路，引着林省长上电梯。在电梯里，林省长谕，上召集在家的全级以上开会。

陶华这一闹，闹得一佛世，二佛升天。魏海烽几乎一夜没睡，被得最终答应以后不和沈聪聪再“谈工作”如果要“谈工作”“非谈不可”的，那么一定先请示；如果事先没来得及请示，事后一定汇报。

赵通达晃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看来这老婆没也不行，有也不行！…要是男人压不需要女人就好了，再不，这女人要是素质能一就好了，能够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好了。…”

魏海烽本来想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话到嘴边，吞了回去。他觉得赵通达是故意把话题引到沈聪聪上。赵通达说了半天，看快到通厅办公楼了，魏海烽还是不接招，只好豁达状，反过来

魏海烽没有想到，他的这“生活智慧”对付陶华远远不够。人家陶华也不是傻，他三天两开会，而且每次开会还都是晚上，一开就开到十一二回来。陶华跟踪了魏海烽，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恰巧看到魏海烽和沈聪聪在一起，魏海烽冲着电话说一句，沈聪聪那边笑一下。看得陶华怒火中烧，几乎想冲过去直面惨淡的人生。但最后，她还是压下这团火，回到家，静静地等魏海烽回来。魏海烽回到家，跟陶华打一招呼，就想往自己屋里钻，冷不丁看见陶华凄然一笑，笑得魏海烽脊背一阵发凉。陶华冷冷地说：“我看到你们了，在茶室，和沈聪聪。还看到你当着沈聪聪的面接我的电话，撒谎，骗我。…”

魏海烽一开门，正撞上赵通达，俩人赶争先恐后地冲对方。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叫“内外松”从家到办公室，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通厅周山川带，上下班，从来不坐公车。一来锻炼，二来贴近群众。领导以作则，下属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前，整个通厅也就许明亮同志例外，他例外是因为住得远。魏海烽现在意识到许明亮同志为什么不愿意住在通厅院里。他说是迁就老婆上班，真实的原因，可能是“保持距离”大家上班在一起，下了班还在一起，躲都躲不开，就是没矛盾没意见，见了面找话说，也累得慌啊。

沈聪聪笑着摇了摇：“诡辩！”

赵通达倒一本正经起来：“以前我总认为你和陶华，发生矛盾是因为你们俩各方面差距太大，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沈聪聪得算是有文化的了吧？在外人看来，得算是有教养有素质的吧？”说着一挥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女人呀，只要一了家门，都一样！本质上，沈聪聪跟陶华，完全一样。…”

赵通达和魏海烽一前一后下楼，下楼的时候，赵通达问了魏海烽一句：“你和小陶又闹了？”赵通达这话问得亲切友好，既家常又随和，魏海烽不能翻脸。况且昨天晚上，陶华为沈聪聪的事儿，闹了大半夜，估计赵通达多少也听见了。魏海烽摇摇，避重就轻，打了一句哈哈：“小陶？都四十多岁了还小陶！”

“我不听。百闻不如一见。”陶华既不知举报信，也不知东方娱乐城二期，她只是觉得老公升了官，嫌弃她了。

魏海烽急火攻心，语无次地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华，你听我给你解释。…我跟她谈的都是工作！华，最近…”

赵通达和魏海烽似乎越说越知心，说着说着，赵通达就说到自己前妻宋雅琴。魏海烽也就劝赵通达，说了句：“你不能总拿宋雅琴的标准来要求沈聪聪，这对沈聪聪不公平。”

第二天，上班。

“你们也老夫老妻了，为什么呀？”赵通达的话绵里藏针，那藏着的针若隐若现，隐隐绰绰——夫妻之间吵架，说是隐私，也是隐私，说不是隐私，也不是隐私。魏海烽没敢立刻接茬。与赵通达长期斗智斗勇的经验告诉他，赵通达的话，是绝对不能随便接的。尤其是现在，关键时刻。祸从，这方面，魏海烽是有教训的。

魏海烽这时已经全然失去了斗嘴的兴趣，他一脸严肃外加满腔诚恳地跟沈聪聪说：“如果不太麻烦的话，聪聪，这事，能不能麻烦你继续调查一下？这调查不在我们通厅的权限范围之内。他报给我们的预审文件什么问题都没有我凭什么去调查他？即使调查，也得是工商税务证监会。…聪聪，你有记者这个方便份…行吗？”魏海烽这段话分三次还没说完，因为陶华这中间给他打了四个电话。第一个电话问他“在哪”第二个电话问他“什么”第三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第四个电话问他“和谁”关于这四个问题，魏海烽依次回答为“在标办边上”、“开会”、“会开完了就回来”、“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