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的第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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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了的时候已经是shen夜了。

上楼之后袁景瑞要乔总监到他房间，乔总监今晚喝得有点高了，走路都有些打飘，一句话说两遍，还伴着酒嗝，董知微看袁景瑞脸se沉得可怕，就迅速地泡了壶nong1茶过去，想转shenchu去，老板又发话。

“董秘书，你也留下。”

再怎么醉，到了这个时候，乔总监终于觉chu压力来了，也不guan茶还是tang的，端起杯子guan了几大口下去，这才把卷起来的she2tou捋直了一些。

袁景瑞拿着笔记本，yan睛看着屏幕，手指放在chu2屏点上，慢慢地开口“老乔，这次招标的另几家竞争对手，你了解清楚了没有？”

乔总监一边点tou一边说话“了解过了，几家都是当地的地产开发商，跟我们的实力没法比，我已经把它们的情况都列chu来了，就在报告上。”

“我们第一次到S省，有些地方要看的不是公司实力，是他们在当地的势力，老乔，你也不是第一次跨省看地，怎么这么ma虎。”

“我知dao，可您看，这次是他们副市长亲自chu面与我们联系的，我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光靠副市长的几句话，这件事就万无一失了？你觉得光靠几份网上看到的公司报表，你就了解我们的竞争对手了？”

这话说得很重了，乔总监脸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嘴里“恩啊”了两声，也不知dao在说些什么。

袁景瑞抬起yan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屋里静得可怕。

酒店tao房宽敞，他们坐在客厅里，董知微是金牌打杂的，袁景瑞没说她可以走，她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躲回自己房间里，又没有别的空间可退，只好立在转角茶水吧边上，假装自己是不存在的。

过了一会儿乔总监才开口“那，那我现在立刻再去查。”

“你想想怎么查吧，有些事情，光靠看报表是不行的。”袁景瑞的最后一句话。

随着关门声，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董知微无声地chu了一口气，正想开口要求离开，袁景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董秘书，你还在吗？”

“我在。”房间是中式风格的，茶水吧与客厅隔着hua墙，她转chu去，看到他还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电脑已经被丢在旁边，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放在领口chu1，领口已经被松开了。

晚上酒席之前，袁景瑞就已经换过了衣服，入席时一shen正式，但他一直都不喜huan用领带，可能是嫌拘束，就算是正装chu席，西服里也就是shense的衬衫而已，这样一扯领口，所有的温文尔雅都不知dao飞到哪里去了，那点平日里被隐藏在西装革履之下的狠劲都lou了chu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危险的。

董知微走过去的脚步就是一顿。

她又在害怕了。

袁景瑞看了距他还有三步之遥的秘书一yan，心下不自禁的就是一叹。

她把自己所听见的关于市政府车子遭人破坏的事情告诉他时，他还仔细看了她的yan睛，就算是那个时候，她yan里也没有这样的退缩之se。

“累了吗？”他问她。

“还好，袁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她止步不前，但也没有退开，尽忠职守是一方面，她看到他脸上的疲倦又是另一个方面。

既然她是他选中的秘书，那么她如何对待他，就是如何对待工作，而她对工作，向来是一点都不ma虎的。

“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他并不叫她离开，慢慢地说话，倒像是要与她聊天的样子。

董知微还站在原地，来不及开口，又听他说“坐一下吧，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说着就把shen子坐直了，居然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坐在侧边的单人位上，轻轻地开口“项目位置很好，peitao也很好，如果能够zuo下来，应该会很有收益，可是…”今晚她所听到的那几句话仍在耳中盘旋，至于那个阿常，拿了钱之后也亲口证实了，确实有人损坏了市政府的某一辆车，当时没人注意，也没找到究竟是谁干的，可她觉得袁景瑞心里应该明白，这件事不会只是个巧合…

他笑了一下，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之前有朋友说过，这地方虽然发展前景不错，但地方势力太大了，就算政府公开招标，阎王好拜小鬼难缠，让我小心，别跑过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董知微点tou，她并不是没见过zuo生意的危险，越是有利run的地方越是有竞争，而这zhong竞争在有些时候往往演化成暴力，她还亲yan见过有人围堵袁景瑞的车子并且砸车的呢。

他挑眉mao“你看到刚才季副市长接完电话的表情没有？”

董知微点tou。

“我在J市确实人生地不熟，不过在这个省里还是有些朋友的，刚才一问，立刻过来了几个消息，说是那几个开发商里面，有一个还真是条地tou蛇，chu名的厉害。”

她听他说话，很安静地，袁景瑞chushen普通，但一路摸爬gun打实打实干起家的人wu，商场如江湖，许多时候靠的全是兄弟义气，他虽然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