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所有声音都消失，卧室里安静下来，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黑暗中手心一，是他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放宽大T恤里，贴在他赤膛上，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是她最最珍惜的时刻，是只有她能看到的风景，单是这样看着，她便明白什么是岁月静好，山岳宁和。她并没有太多期冀，只想与他在一起，她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情会因为时间推移有所改变，为什么他不信？不信天长地久，不信有永恒？

后来听到他在黑暗中哼歌，仍是模糊的法语，熟悉曲调，她听得多了，虽然不知意思，但慢慢也能跟上，以前偶尔一起跟他哼唱，却总是被他的低笑声打断，觉得害羞，后来也就不跟了，只静静地听着。

再也不能睡，她最后是睁着睛迎接黎明的，主卧正对江转折，窗帘并没有拉，朦胧天光中望见蜿蜒波光，仿佛曼丽长卷，这样难得一见的风景，她竟不想多看，前只有他在晨光里的侧脸，温柔懒散，毫不设防。

绞尽脑都想不结果，她就这样贪婪地看了他许久，渐渐有些恨起来，恨他撒下无形的弥天大网，恨自己竟然逃不脱。

每次想到这一都会禁不住悲凉，不想他知自己现在的想法，苏小鱼闭上睛，索装睡。

原来男人与女人，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被翻转过去，落在沙发上，她被动地俯趴着，看不到他的脸，厅里的灯光从各个角度撒下来，她渐渐不能思考，前黄一片，总觉得自己化了，想抓住他，抓住一个实，最后抓住他落在自己侧的手腕，用力太大，指甲都掐了他的肤里。

那是她吗？那个因为可能的留不住而怨恨着的，还是原来的她吗？不是说情让人圆满快乐，为什么她的情却让她觉得自己只是陷了一张网，挣扎日久，鳞片尽脱，就连自己过去的样，都快忘记了。

他吃痛，闷闷哼了一声，却也不收回手，最后俯下来，伏在她的上，赤膛贴着她的脊背，心脏的位置相合在一起，她已经有些脱力，心如鼓，很久才觉到他的心，却是恒久绵长。

而她若想留住这一刻，到底该怎么才可以？

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苏小鱼已经连讲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总觉得陈苏雷今天反常，的时候沉默激烈，像是要用某方式将她彻底吃下去，怎样都难以理解。

或者反常的是她自己，妄想过度，陈苏雷对一切与天长地久有关的东西都嗤之以鼻，怎可能会有想要把一个人彻底占有念？

掌心下是他均匀起伏的心声，扑通扑通，透过指尖血脉传过来，传到她的心里，那里承载不住这样的重击，渐渐酸崩塌，无法收拾。

窗外的光线渐亮，他微动，她突然惊醒，仓皇地闭上双，又为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