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吵，没听见，后来没电了。”

大雄抱住苏玲，心也就定下来了，到底是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晚上，一闭就睡着了，还打了呼噜，苏玲则在黑暗中睁着，无论如何都睡不过去，没有光的黑暗里，前全都是金的自己。

停下的是贝迪，抿着薄薄的嘴对他笑了一下“怎么？来等女朋友？”

更令她动的是，他们约会了这么多次，庄涛却从没有向她提过任何非分的要求。

没有了职业装的钱多多，就连她自己都认不来了。

“没事，下次不会了，保证？好，我保证啊，快睡吧，这都几了？我都快累死了。”

电话频响，都是许飞打来的，钱多多不接，后来又了静音。她其实是希望他追过来，拉住她，无论说些什么都好，但是他并没有。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现在一定是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拨打这些电话，有什么意思？她不需要他的解释，更不需要另一句“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什么？”钱多多终于震惊了“还要等两个礼拜？一件旗袍要一个月时间？”

2

再等苏玲回到她与大雄同住的那间简陋窄小的租屋里，时针都已经指向两了。大雄竟然还没有睡，熬红了睛等在屋里。苏玲的梦在刹那间醒了，她听见自己回答他的追问，一句又一句地。

鼻梁上架着老镜的老师傅自有一行家的静默，客人不说话，他也保持着某程度上的缄默，只是迅速地用别针与粉块在旗袍上着标记，店里并不算明亮，铺着绒布的大桌上放着常年挲下变得光如玉的黄尺，钱多多扭过去避开镜中的自己，将目光落在它上面看了许久，直到两酸胀。

“你就让我去看一嘛，我找市场关系苏玲，她就在十五楼上班。”

一个条件如此优越的男人在她上钱时间耐心，还不求即时回报，如果这都不是诚意，那什么才是？苏玲为庄涛的耐心动，而对于大雄，却是从一开始的愧疚到越来越难以忍受。

钱多多忘记自己是怎样走以及走那家旗袍店的，旗袍穿在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陌生。

给吵醒了，他打着呵欠开门走来，嘟哝了一声“苏薇，什么呢？”

这天下午，大雄在UVL与前台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

“不好意思，请您让开一下好吗？现在是下班时间，或者您在旁边沙发上稍等一会儿。”

贝迪“呵”一声笑来了“天哪，加班？谁跟你说她在加班？苏玲中午就走了，我亲看她上了人家的奔驰车的。”

“是，是客公司的酒会，我们门的人都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

男人以事业为重，女人便活该为之牺牲？她知这是个两难的选择，谁都没有错，但她从未如此后悔过。

有时候男人就像赛，单一匹立在面前，哪里都是好的，但如果有比较，谁能跑在前总是一目了然。

是在苏薇到家之前自己回来的，苏薇见他回来火气也就消了，则板着脸说他不会回那公司去的，工作他自己会找。苏薇已经没力气再与他吵架，心想找不找不就是这样了？嘴上安了几句，事情就算过去了，两人刚躺下不久，床吵架床尾和的，还有了情绪，没想到苏玲就来了。苏薇见光着个膀走来，也知留苏玲不太好，先推丈夫屋，又转对苏玲说“那我让保安给你叫个车，这么晚了注意安全。”

“好了，过两个礼拜再过来。”

“我能打通她的电话还站在这儿什么？”大雄急了“她说她在加班，是不是你们会议室屏蔽信号啊？怎么老打不去。”

“不行，访客必须有员工确认，我现在联系不到市场关系的苏小，或者请您自己与她联系一下。”

“你认识我？哦对了，你是玲的同事，我见你跟她一起来过。”

大雄无奈，又一架电梯门打开，许多人拿着包匆匆刷卡通过电动闸门往外走，有一个人突然在他面前停下了“你是…苏玲的男朋友？”

“是啊，玲说她加班，我过来等她。”

“小姑娘，这是旗袍。”老师傅的目光从老镜上方向她，很有些严厉的味：“一个月都等不了怎么会有好东西？你知不知

从这天开始，庄涛时常打电话给她，苏玲怀着一隐秘的兴奋与他见面，他用一彬彬有礼的态度接近她，带她去一些她从未去过的地方吃饭、聊天、看景，这城市在她面前展了另一个面孔，他送她礼，衣服或者鞋，说路过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她知他是不在乎这些东西的，但她被这样的句击中并且为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