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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中听,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丛意儿微微一笑,跟着小樱进了房间,看到太上皇坐在椅子上,昨天见过他但没怎么说话,今日没有外人在场,太上皇表现的冷漠了许多,盯着丛意儿,眼神捉摸不透。“意儿,有大半年没见了吧?”
“没有呀。”丛意儿温和的一笑,平静的说“昨天我们还见过面,难道您不记得了吗?您的气色看来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好象是感了风寒,需要好好的休息。”
“知道朕为什么把你找来吗?”太上皇直接的问“说实话,意儿,朕真的很喜欢你,你真的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女子,聪明、美丽、温柔、善良,但是,朕也真是害怕,担心你会毁了整个大兴王朝。因为,你实在太像慕容皇后,那个可以让先皇司马锐放弃皇位的女子,而且,你根本就是她的后人,与她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上皇,您还真是会开玩笑,若是你喜欢意儿,为何要把意儿视为洪水猛兽?你这样,意儿还真不知道您是夸奖还是嘲讽意儿。”丛意儿微笑着,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太上皇“您一定是担心着意儿会左右这大兴王朝的江山,因为皇上是当今天下的主心骨,如果他出了事情,就等于是要了这天上的命,意儿会有如此大的魔力吗?”
“你还爱逸轩吗?”太上皇完全不加修饰的问。
丛意儿微微一笑,平静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心中想法,能够回来,是用了怎样的勇气和努力,怎么会这样简单的就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她,怎么可能不爱司马逸轩?但是,她能说吗?这世上,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您觉得呢?”
太上皇看着丛意儿,轻声说:“你是不是并没有中毒?”
“中毒?”丛意儿一愣,微笑着说“没有呀?您怎么会这样问?我好好的。”
“小樱——”太上皇有些恼怒的说“去把那人找来,朕要好好的问问,他竟然敢,敢,违抗朕的旨意。”
丛意儿看了一眼太上皇,轻笑一下,说:“太上皇,不会是您给我下了毒吧?可惜,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毒得死我。若是您安排了人下毒给我,就不必去询问了,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看来你真的没有中毒。”太上皇有些失落,这算哪门子的事呀,下了毒给别人,却发现中毒的只有自己“难道你真如小樱所言,手中有着慕容皇后的遗物,那串黑玉手链?那串手链真的可以避过百毒不成?”
丛意儿点点头“可是,太上皇,原来您是如此的恨着我,竟然用下毒的方法来对付我?”
太上皇没有说话,他觉得有些累,这种药,有解药,他视若珍宝一般的贴身放着,最后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他只能用这种解药来救自己?!这不是最可笑的事情吗?
“逸轩去找过你吗?”太上皇突然问。
丛意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太上皇,这种事情也要向您汇报吗?您可以左右大兴王朝的天下,但却没有必要把时间花在我这样一个女子的琐碎事情上。皇上找不找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肯不肯回头,有些事,太上皇,您,并不懂,就像您并不懂我母亲般,您也一样不懂得意儿是如何想的,何必。”
“你们现在,已经没有障碍,是不是要重修旧好?”太上皇不死心的问“他一直没有放下你,而现在你没有中毒,朕也无法再用你来威胁他,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娶你的。”
丛意儿苦笑一下,这个太上皇,有时候还真是罗嗦!
司马溶站在窗前,已经整整一夜,他就是无法入睡,有很久没有在溶王府里过夜了,自从丛意儿离开后,他就一直不敢回到这儿,每每回到这儿,就会想起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丛意儿。阿萼带着她离开,他和她谈过,不要离开这儿,他可以照顾她,可是她,还是静静的离开了,她离开之前是清醒的,是醒过来的,但是一心一眼的绝望,就那样平静的离开。她的心中始终没有他,但是,他却愿意为了她这样无限期的放纵下去,除了她,他再也没有办法把爱情给任何女子!
“王爷,您还没歇息呀。”苏娅惠从外面走了进来,生过孩子的她看起来丰腴了许多,虽然没有生下男婴,但好歹这女孩子也是溶王府的头一个,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溶王爷根本就不去丛惜艾那儿,外面带进来的女子,不过三五日的新鲜,除了她,有谁能够为溶王爷再添骨肉?
“有事吗?”司马溶不耐烦的问,他讨厌任何打断他对意儿的思念,只有想念丛意儿的时候,他才是平静和幸福的。
苏娅惠低下头,轻声说:“听府里的人说,丛姑娘回来了,可惜妾身在后面,没能见到,她现在好吗?”
“很好。”司马溶淡漠的说“时间还早,去休息吧,本王想自己呆一会,不要再来打扰本王了。刘河,送王妃回去。”
出来,迎面正碰上丛惜艾,低着头安静的往这边来,彼此看了一眼,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们平日不打照面的,苏娅惠一直由专人照顾,自从她舍身救了溶王爷开始,她就有了一份不明说的特殊,大家对她都是客气的。而丛惜艾一直在前面打点着整个溶王府,这一照面,两人多少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这么早,就起了。”丛惜艾找了句话。
“嗯。”苏娅惠轻声说“**醒得早,她醒我就醒了,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呀?”
“噢,小孩子要费些时间的。”丛惜艾客气的说“快去照顾孩子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不打扰了。”
苏娅惠看着丛惜艾继续向前走,看样子,好象并不是去找司马溶的,她转身刚要离开,却听到司马溶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丛惜艾,你过来一下,本王找你有点事。”苏娅惠没有回头,她站在那儿,身体在雪中安静的如同雕塑一样,她一次在司马溶的声音里没有听到太多的厌恶,自从她嫁入溶王府,这是一次。
丛惜艾愣了一下,犹豫一下,停住脚步,轻声问:“溶王爷,您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意儿的情况?”司马溶盯着面前低垂着头的丛惜艾,冷冷的说“为什么不告诉本王,却偏偏在本王在醉花楼的时候通知本王,你是不是有意的让本王在意儿面前出丑?”
丛惜艾觉得心头堵得难受,没有说话,努力平息了一下心头的起伏,一字一句的说:“王爷,您这样责备臣妾,臣妾不能抱怨什么,因为,意儿的事情臣妾确实知道一些,阿萼在信中会有所提及,只是,阿萼在信中说,意儿她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她的情况,不仅您不知道,就连皇上也是昨天才知道意儿如今的情况。臣妾并无意让您在意儿面前出丑,因为,——”丛惜艾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清楚的说“您并不会让意儿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您如何,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丛惜艾!——”司马溶恼怒的说“本王不用你来教训!”
“王爷,臣妾不是来教训您,臣妾只是实话实说,您,如今情形,不觉得有愧于对意儿的感情吗?”丛惜艾轻轻叹息摇了摇头“您是个聪明之人,有些事情应该可以想得到,意儿她不愿意伤害您,不愿意让您难堪,她希望您是个正大光明之辈,否则,她不会出言要求皇上下旨约束您的某些行为,她是为您好,不希望您葬送了您自己的前程。您不了解她的苦心吗?”
“你什么意思?”司马溶一愣“她不过是在帮你,怎么反而成了关心我的前程?”
丛惜艾看了看司马溶,犹豫一下,轻声说:“王爷,如今皇上是您的皇叔,他如今左右着大兴王朝的未来,虽然皇上似乎是有意将意儿许给您,可是,意儿是他心爱的女人,若是您,您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出去吗?定是不肯!皇上也是不肯的。他当时那样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您不能当真的,就算您真的这一生一世只爱意儿一个,您也得为了自己以后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而且,意儿她爱得也不是您,若是她爱您,她早就嫁您了,您不明白吗?臣妾这样讲,是希望王爷您能想明白,这一生一世没有人任何人可以让您不爱意儿,但是,您确实不能再对意儿有丝毫的念头。”
司马溶没有吭声,看着外面的雪,真是干净,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意儿她不想您受她所累,她希望你可以安稳的度过今生,所以才会请皇上约束您,有意儿在,您不会有事,但是,意儿是您的贵人也是您不可纠缠的人,您,一定要明白。”丛惜艾悲哀的说“而且,臣妾一直觉得您对意儿的感情并不是如您所想的那般坚不可催,在意儿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皇上断然拒绝了太上皇为他安排的皇后,而您却用这段时间流连于醉花楼,您,就算是当时没有在醉花楼,意儿也不可能不知道您的情形,您自己伤害了您自己在意儿心中的形象。若您一直坚守着心底的爱情,获得的将是一份尊敬,但是,您——”
司马溶没有说话,一直有些发呆。
“王爷,臣妾知道,在您的心中,只有意儿,没有别的女人,所以,臣妾不想求什么,只是臣妾嫁了您,只希望可以好好的安稳的过日子,所以,请王爷答应臣妾,您要好好的。”丛惜艾轻声说“您如今不是一个人,您有妻有女,有许多人依赖着您,您不可以出事,您只能好好的,您再怎么心里苦,也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您,要好好的做您的溶王爷。说句真心话,臣妾还是从心底里佩服您的,您虽然不是一个可以左右天下的大将,但是,您没有因为自己的一私之念,置大兴王朝于水深火热中,没有与当今皇上争这天下,这,已是极好。就如意儿曾经对臣妾说的一般,她说您,是个好人,虽然不能成为皇上,但却可以成为一个好的王爷。”
司马溶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发呆。
雪,已经不下了,天地之间安静寂寞了许多。司马逸轩下了早朝,只觉得头疼欲裂,他躺下来休息了一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甘南悄悄走进房内,看到已经睡着的司马逸轩,心里头有些难受,想一下,出来和站在门口的甘北交待了几声,匆匆的离开了皇宫,直奔丛意儿住的饮香楼。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这个时候不过是中午时分,因为莫家昆包了此处,再加上皇上吩咐,整个饮香楼已经暂时不对外招呼客人,应该不会有人再来这儿才对。仔细听一下声音,好象是溶王爷的声音,甘南犹豫一下,悄悄的躲避起来。
司马溶看着站在面前的丛意儿和无心师太,悲伤的问:“你们的意思是说,今生我注定要爱丛惜艾?爱是可以注定的吗?爱是相遇的一瞬间的感觉!我不会爱丛惜艾!永远不会!”
“惜艾她有不对之处,可是你到如今仍然念念不忘,这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公平。”丛意儿生气的说“她是曾经喜欢过当今皇上,但她嫁了你之后,可曾有任何出轨之处?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你一直流连于醉花楼中,她可曾埋怨过你,你偌大的溶王府是谁一直替你打理?”
“我承认她并没有出轨之处,可是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我,我怎么对她不公平了,我并没有限制她继续喜欢皇上,她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与我何干,我也承认她是一直在替我处理王府里的事情,但是,这是她应该尽的本分,她如今是溶王妃,她就应当替我处理这些琐碎事情。”司马溶大声说“可她竟然敢出言教训我,我当然不能容忍了!”
“你就跑来这儿,对着我指责惜艾怎样怎样的不知理数,你真让我失望!”丛意儿冷冷的说“惜艾她有再多的不是,也是光明正大,不似你这样,自己做了事情,还要怨责别人。你如果不爱惜艾,何必去计较她的事情,若是爱,就不能包容些?就如以前所言,你当时娶惜艾的时候不也是想着娶得是我吗?你就不内疚吗?!”
司马溶一愣,刚要说话,一边的无心师太接口说:“司马溶,你还真是够可恶的,跑到这儿来气愤的说丛惜艾如何如何的教训你,我到觉得丛惜艾哪几句都没有说错。”
司马溶看着无心师太,说不出话来。
丛意儿轻轻叹口气,说:“司马溶,放开好吗?我,不是你记忆中的意儿,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因天意而来到此处的陌生人。如果不爱,你的痛我不会痛,你的爱我不会珍惜。你已经有了妻女,你不可以辜负她们的今生,她们嫁了你,并不是想这一生是错误。好吗?请好好的珍惜惜艾,她也许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但却是真心对你的妻,只要你愿意,你们可以的。”
“我能够再爱吗?”司马溶悲哀的说“我的心中已经被你装满,怎么可能再装得下别人,曾经以为爱过丛惜艾,却在遇到你之后,才发现,什么才是爱,爱是如何的牵肠挂肚,如何的悲喜交加,如何的心甘情,我,无法再对任何别的女人再有这般的感觉。”
“司马溶。”丛意儿的声音淡而冷,有一种陌生的疏远感在她和司马溶之间飘荡“我不爱你,绝不会为这些话而心动,我的心只为我所爱的人在。而你,已经娶了惜艾和娅惠,却不能用心,纵然真的不能再爱,也应该懂得疼惜,如果真的不爱就不要娶,不要把一个年轻女子的一颗心用最残酷的办法打碎,你可以不爱,但是你让她们爱了,你就得用心负责。在惜艾的事上,难道你没有错,你不也同样是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能够问心无愧的说你从来没有喜爱过惜艾?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对外说出你对我的感情,却不能容忍惜艾身为一个少女对逸轩一份敬慕多于爱恋的迷恋?最起码,惜艾在嫁给你之后,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不再纵容自己的感情泛滥,而你,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反而坦然的以为自己是对的,是逸轩伤害了你,是逸轩的出现让你失去了我。司马溶,就算是没有逸轩,这一生我也不是为你而来,也不可能爱上你,曾经的意儿早已经不再存在,我说过,我不过是这大兴王朝的一个闯入者,我的存在,只为逸轩不为任何人。司马溶,我永远不会爱你。”
司马溶僵硬的看着丛意儿。“我说过,我绝对不可能再爱任何一个女人,不论是丛惜艾还是苏娅惠,或者任何一个女人,如果今生我没有机会再让你爱我,还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绝对不会再失去你!”
“如果你想要指责惜艾,就请你先学会不爱我,学会爱上她,才可以指责她在感情上对你的所谓的背叛!”丛意儿硬着心肠把话说得绝决“否则,你在我眼中,甚至不及惜艾活得真实!”
丛意儿的手在轻轻颤抖,她并不想把话说得如此绝决,只是,不这样说,就不可以让司马溶死心,知道司马溶心里难受,这种难受足以逼疯司马溶,但是,不让司马溶知道自己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又怎么可能让司马溶死心!
司马溶真的很难受,他难过极了,看着丛意儿,他不相信她说得是真的,他突然有些茫然,落着泪转身离开,寂寞而悲哀,似乎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丫头,这傻小子好象是真的不能不爱你了。”无心师太叹息一声“他竟然还期望着来生,会有来生吗?若是有来生,他们二人中你会喜欢谁?”
“不知道。”丛意儿苦笑一下,说“并不想伤害他,只是不说出这些话,他不会死心,一时的纵容只会让他后半生更痛苦。不要提什么来生,这一生我就已经乱了分寸,再有来生,我,只怕真的要疯了!”
“太上皇那老头子找你什么事?不会又是找你去讲什么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之类的话吧?”无心师太一撇嘴说“那个老家伙,当年喜欢你母亲的时候就是如此的臭脾气,如此的自以为是。他还真以为他可以阻拦你和逸轩之间的感情吗?”
丛意儿苦笑一下,说:“这事情任何人左右不得,是我怕了,不想再面对了,我如今觉得他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你能保证他是真的吗?不会在某个时候又突然告诉我,一切不过是游戏?算啦,我还是把爱藏起来的好,我再也不想让自己羞愧到无地自容的地步了。”
“甘南,你出来吧,老躲在那儿做什么?”无心师太笑呵呵的说“倒真是有趣,走了一个司马溶,又来了一个甘南,你是不是替你家主人说情来的呀?”
甘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从躲避物后面走了出来,其实,他知道他躲不过无心师太和丛姑娘的,虽然不太知道丛姑娘的武艺到底如何的出色,但是,无心师太他却是知道的。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无心师太,您是武林高手,在下知道是瞒不过您的,在下来这儿确实是来找丛姑娘说些事情的,也算不上是替皇上说情,只不过是想替皇上说几句公道话。”
丛意儿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说:“多少知道些了,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是因着太上皇的缘故,皇上才会不得不那般对我?今早太上皇就已经找了我去,和我说起一些事情。只是,说了,知道了,又如何,请转告皇上,意儿累了,不想再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自此之后,大家是陌路更好一些。”
“丛姑娘。”甘南伤心的说“您真的不能埋怨皇上,您难受,难道您不知道皇上比您更难受吗?您这一去大半年的时间您可知皇上如何过的?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政事上,闲下的时间就是独自饮酒或者发呆,您,不要太生气,皇上他当时确实是没有办法,太上皇是用了您的生命来要挟皇上,皇上看您的性命比他自己的性命,比这大兴王朝都要重要,他怎么会舍得让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呢?您这次回来,也算是误会解除,您和皇上应该合好如初,才对得起您们二人所经历的是是非非。”
丛意儿淡淡的说:“甘南,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对与错,不想再理论,只想安静的过日子,可以吗?”
甘南低下头,轻声说:“在下这次来,并没有告诉皇上,可惜没法带给皇上一些好消息,在下勉强不得姑娘,但是,在下只是想要告诉姑娘,皇上对姑娘真的是一片真心,他当时说出的话,您听着难受,他比您更难受。他是宁愿您恨着他,也不愿意您忘记他,如今您回来了,在下真的是希望——姑娘是个明白人,在下也不为难姑娘,只希望姑娘可以多多替皇上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