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气冲冲地说:你有杯不用，用我的吗！

一听这话，文丽不呜咽了，说:你可不能再变卦啊！

佟志三步并两步奔过来，赶问:你去医院了？医院怎么说的？

文丽说:你陪什么陪，你能陪我挨刀啊，我听说引产比生孩还遭罪，大夫说要是不净还得再刮一次。我的妈呀，我活不活啊！我恨死你了我！

秋天到了，文丽终于生产了，又生了个女孩。佟志听到生了女孩，一，就坐下彻底没劲了。

文丽这一生气，嗓更难受了，放下东西赶找喝，杯是空的，文丽生气地一杯，问:我的呢？

文丽想吵架，但看佟志看书认真，就说:没事儿！

梅梅笑嘻嘻地，一边搀着文丽，一边拿睛瞟着大庄。大庄拉开距离，左右旁顾。

佟志正看书，也没抬，说了一句:我给喝了。

佟志说:真不能再要了，俩孩我就这个月下个月的钱，再来一个，我怎么活啊？

可是，文丽第二天请假去了趟医院，听妇产医生说得引产，还得刮，就吓回来了。下班后，回家躺在床上，闹了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夜，就是睡不着，又着佟志问:怎么办啊？不啊？啊，你说啊！

佟志说:我也恨死我了，你要是不怕当寡妇，不怕孩没爹，我立死了去！

在工厂篮球场上，那时是光比较好的冬日的下午。几个人在打篮球，大庄拦着佟志问:听说你老婆真又有了？

梅梅急，左右看着，说:我看啊，你要真有了，赶了还来得及，你磨蹭个什么劲儿啊！梅梅说着左右张望，一看见佟志和大庄，赶招手喊:夫夫！

文丽又一次去了医院，又一次从医院吓得跑来。她在工厂附近小湖里走着，仰面朝天躺在冰面上，摸摸肚，突然放声哭嚎:你个小坏，你怎么就不来呀，你给我来呀…

文丽不想去，但实在难受还是自己去了。林医生给文丽把脉听诊，告诉文丽她怀了，而且四五个月了。

佟志说:我去扎了，成吧？

佟志一下一下砸球，说:我！又你老婆嚼吧，不可能的！

文丽呜咽着说:你说得这么轻巧，上手术台的又不是你！

佟志左躲不是右躲不是，一把抱起被，说:再闹我可去睡了啊！

文丽刚想说什么弯腰又是一阵咳。她站住了，脸苍白，说:这次完了。林医生说我还不信，但这觉我太熟悉了，我三辈也忘不了，我又有了。文丽了。佟志赶扶住了。

大庄问:咋不可能？你又没结扎。

大庄不屑地说:我？我能扎？我！

回了家，两人吃了晚饭，躺在床上开始架。文丽连打带踹:跟你说注意注意你成心吧你，非把我成大母猪你才舒服是不是？啊？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文丽沉默片刻，不知佟志已经睡着了，突然说:，必须！

大庄说:哪有的事儿啊，生一个和生十个不都是养，我老婆要能生个十个八个的，我是不得养他一个连。你说我老婆，嘿，生完儿这肚咋没动静了呢，我天天这骂呀！哥们儿你还真是在福中不知福！

文丽说:你就瞒吧，你瞒得了我，你瞒得了淑贞？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你怎么老帮姓庄的说话。你是不是觉得他这样对、光荣、有面的？我告诉你，你得好好检查思想，我看你有问题！

文丽不想当着大庄的面说，只说没事！

佟志由此想起文丽叫他结扎的事就烦了，又一想如果文丽真怀了就更烦了，丢了篮球，拎起上衣就走。

佟志不明白似的:哪样啊？

大庄拿起球跟上前，看佟志脸不对，问:家里又揭不开锅了？

说完掉就走，佟志只得跟上。文丽走了几步，回找梅梅，只见梅梅和大庄一前一后走向无人。文丽张嘴想喊，但没喊声，却问佟志:他们这样多长时间了？

佟

佟志心了，搂住文丽，哄着说:明天，我陪你去，就了他，有什么呀！

佟志已经困得不行了，撑着说:吧，我陪你去！

工厂篮球场边上的小路上，梅梅挽着文丽在路上走。文丽嗓又堵得慌，一个劲儿脖。

梅梅端详着文丽说:也像也不像。

佟志听着烦，和大庄沉默着走路。

佟志光着真要走，文丽忽地坐起来哭着说:我告诉你啊，这次我绝对不能要了，我不想着大肚了，我不想要儿了。

佟志说:我看你还真行，还有这个神。什么乌七八糟事儿你都能往我上扯！知吗，文丽同志，好你两个女儿就不错了！

佟志说:我保证。

佟志说:方便，我顺手就喝了。什么事儿找烦？

可是，楼里飘来油烟味儿，文丽突然呕了一声。佟志吓一，赶回，只见文丽呕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冲上前，说:看来赶上医务室吧。

佟志说:原来你结扎了？难怪你老婆就生了一个。

文丽说:你懂什么！说着开始呕。

文丽烦了，说:回家吧，烦死了！

文丽一把抢过被，说:去去看着你就烦！

佟志不信地问:什么也没说？总得有个说法吧，什么也不说叫什么医生啊！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