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木然,直奔厕所而去。文丽本来在厕所门口,赶紧退开。大宝拉开门往外走,一头撞着佟志,文丽一把拽过大宝,佟志却没啥反应地进了厕所。
多多从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要上厕所。
文丽说:你爸在里头。
多多说:怎么又是我爸啊!爸!
文丽赶紧说:嚷嚷什么?跟你说你爸在里头。
多多说:妈,我发现这半年你对我爸特殷勤特巴结,我爸也不升你的官,你干吗呀。
文丽挥手作势要打,多多跑开了。
往餐桌上摆碗筷的佟母嘀咕说:是不一样了,简直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噢!
文丽听了多心了,说:妈,你说什么?你说你啊,老嫌我跟大宝他爸吵,我这不吵了吧,你又说三道四的。
佟母说:从我来你就吵啊吵啊,这一不吵吧,还真得适应老长一阵子了。
说着话,厕所门打开了,佟志懒懒地出来。文丽赶紧说:赶紧吃饭吧!
佟志闷闷地说:不吃了。
佟志说着进了屋。文丽赶紧用纸包起一个慢头,等佟志穿着外套提着公文包出来,文丽一脸巴结上前,说:路上带着吃吧。
佟志摇摇头,出门而去。
佟母看着说:他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不好。
文丽把馒头放进盘里,说:他这退休之前要当不了比车间主任大点儿的官儿,还不得饿死?
佟母说:我想了半年了,你说那个厂里头怎么就突然不让大志去分厂了呢?
文丽看着佟母,说:妈,这事你磨叽有小半年了,难怪大宝他爸想不开,瞧你这小心眼儿。
佟母说:这关系到他后半生的前途,这男人的政治生命跟生命一样重要,那么莫名其妙的,他是死的心都有啊。我是他妈,我心里头跟着他流泪哦!哪像有些人,只要丈夫守在跟前就啥子也不想了。
文丽的脸沉下来,但她忍了,收拾了东西说:大宝,赶紧吃饭,要上学了。
在学校,文丽和梅梅坐在一起交谈。
梅梅说:你老这样提心吊胆也不是个事啊,我看你这半年老得特快。
文丽说:以前吧,他怎么打呼噜我也睡得挺沉的。这半年,他不打呼噜了,我老觉着他没睡着,可他不吱声。我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又不敢问,也不敢睡,就这一夜一夜睁眼到天亮,能不老吗?
梅梅说:那你要坦白了,他没准儿从宽哪!
文丽推了梅梅一把,说:从什么宽,我犯什么罪啦?
梅梅说:我真是庆幸就一个人啊!
文丽无言了…
下了班,佟志和大庄找个小酒店喝酒,大庄喝茶。大庄说:瞧你这半年没魂的样儿,我说你这人革命意志也忒薄弱了,你大小也是工程师、车间主任,那你要是平头百姓你还活不活了?
佟志一拍筷子,开始发牢骚说:我告诉你我死活想不通啊,啊?咱讲的是个理啊,你说那老董,啊?啥事不懂的主儿,连图纸都看着费劲,愣顶我的位置,这说着就要回来接班,你说要搁你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大庄说:我压根儿就没这气儿,这人啊得认命,人家老董没才可有命啊,你得认这个,真的。
佟志喝酒,说:我认了,凑合活呗…
佟志喝醉了,大庄搀着佟志往家走,庄嫂迎面走来,一见大庄正想骂,大庄示意搀着的是佟志,庄嫂上前两人一起搀着佟志。
庄嫂问:你又喝酒了?
大庄说:我还要我那好腰子呢!
庄嫂问:谁花的钱?
大庄说:佟子呗,我这月工资不早给你了?
庄嫂满脸纳闷儿,说:这老小子现在成天在外面造,就不怕文丽闹事?
佟志猛抬头,说:喝喝,喝他娘的,谁怕谁呀,喝!我请客,我这月工资奖金全喝了,她能怎么着?
大庄赶紧说:喝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