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是不是过去之后就不大会回来了?”有些话他不敢直接说,只能婉转问。
连翘又朝他看了一眼,心里虚虚收口气
。
这个人毕竟是她血缘上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况且说实在的,她其实心里早就没那么恨他,于是很自然地笑了笑,回答:“节假日我要是有时间,应该会回来看看,你若是不忙,也可以去巴黎找我。”顿了顿,又说:“上回让你做的梅子酒我还没喝到呢…”
声音里透着几分娇气,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老是跟他撒娇的连翘。
弋正清差点掉出泪来,但总算忍下了,急切地答:“没问题,等你生了,我做好梅子酒带巴黎去。”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可父女两个却在办公室笑得一脸安宁,仿佛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只要伸手够一下便能拿到。
连翘下午便从公司回去了,银行和媒体的电话一律不接。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作挣扎,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所以她下午在公寓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打得最多得居然是杨钟庭。
连翘本不想理,但考虑了一下,还是给他回拨了过去。
“喂…”她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声。
那边阴阳怪气:“余总,现在要联系你可真不容易啊?”
“别废话,有什么事就说!”
“听听,真是小野猫,说话都带着刺呢!”杨钟庭赖着脸皮调侃,完了突然问:“晚上有时间吗?出来见个面!”
“跟你见面?”连翘不由一笑“杨董,我们之间好像还没有到需要私下见面的交情吧。”
“余总真会开玩笑,不过是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你来了便知道!”
…
两小时后,连翘从禾田会所走出来
。
整个世界仿佛都塌了,大雨倾城,她像被抽走灵魂的躯壳一样痴痴站在水中央…
她以为故事完了,她以为大狼都走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上岸,可原来根本不是这样,这是一个局中局,一环套一环。
听说禽兽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爱人的心脏。
他是她的禽兽!
她要如何让自己变成他的心脏!
冯厉行那天没有留在公司加班,因为天气恶劣,他怕路况不好,所以提前下班。
到家后衣服都被雨淋湿了,便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刚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正准备拿干毛巾擦头发,门铃却在那个时候响了。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谁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