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这话，他边重新发动车。程小也却没有说话，一直闭着睛，好一会儿，才低声的：“哥，我去你家里好吗？”

陆放久久的看着那忙碌着的声音，直到她声让他帮帮忙，才起走了过去。阵乐华。

他吓了一大，立即就去推醒她。她迷蒙的睁开，却很快又闭上。

下定决心，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在一瞬间，便能让所有的纠葛都割断，坍塌。只是，无边的疼痛蔓延。

陆放过来接程小也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路边。没有打伞，安静等着他。

她缓缓的闭上睛，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好。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却发现那人不知是梦还是怎么的，低低的呢喃呓语着。他以为她是了噩梦，想叫醒她。刚伸手去想拨开她微的刘海，却发现那额得厉害。

看到他，她了个大大的笑容来。那笑容有些空，他微微的怔了怔，随即温柔的：“想吃什么？吃过东西我再送你回去。”

程小也睁开了睛，摇摇，笑着：“没有，就是太累了，我休息一下。”

大概是淋了雨，这夜程小也发起了烧。白天的那一幕幕，像是在梦中，又像是真实的一样。只是，她不知，那一幕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转间，便是另一片光景。

他甚至不知，刚刚还好好的，一切为何就变成了这样。这样突兀的转变，他甚至无力去追问。他，早已是血模糊。

从公司门到茶楼，她定，却又是混的。长痛不如短痛，还好，即便是混，她也麻利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已斩断。

不说话，看似弱的人，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弱。她同样也能伤人，就像是未开封的宝刀，不鞘则已，一鞘，必定会是最锋利的利。

不知是淋了雨还是怎么的，一整天程小也的脑里都昏昏糊糊的。那一刻的勇气，不知来自哪儿。她该为自己终于能将这一切利落的斩尽而喝彩，可她，却是沉痛到窒息。

陆放晚上有替程小也盖被的习惯，这一夜他了半宿的烟，临睡前才去看她。

她的声音很低，近乎是呢喃，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般的弱。

陆放微微的愣了愣，伸手去摸她的额，柔声：“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再见到你，那边的房，你随意住。你走之前，我住陆放那儿，不会再回去。”

程小也在到陆放的公寓中就已恢复正常，打开冰箱拿菜来，还包了些饺，忙得是不亦乐乎。好像在车上柔弱的那一幕，都只是陆放的幻觉一般。

终有一天，他的痛会平复。依旧人在怀，风得意。

天空中的雨越来越大，程小也的每一步都是无比的费力。那家茶楼，离杂志社并不远，她却走了许久也未走到。

陆放的中仍是有些担忧，看着那扯笑容的小脸，微笑着，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