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走时睁着的睛让他无法卸下这个责任，无论是学习，还是友，他都会过问。他对她是骄纵的，也是严厉的。

迟楠放下红糖，没有叫醒她，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眉也渐渐的松开。

“已经没事了。”迟早早低眉敛目，淡淡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相信，迟立东会无缘无故的上门。

在之前，他觉得，早早和祁川结婚，未尝不可。可现在，他不敢再那么确定。失去这个孩，对早早的打击可想而知，他害怕她会什么格的事，更害怕，会失去她。

母亲过世后，他从未过她或是迟楠。甚至，每当张玉贞发脾气找茬时，他骂的永远都是他们。最狠的一次，是她八岁那年。张玉贞的镯不见了，她非

迟楠伸手拨了拨迟早早额前微的刘海，将手从被中轻轻的拿了来。坐着凝视了她半响，才起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早早，早早，你怎么了？”阿姨的声音很急切，迟早早茫然的睁开睛。瞬间的恍惚之后，才知，刚才那样真实的疼痛只是在梦。

迟楠的眸微暗，呆呆的靠在墙上，手中的烟火烧到指，他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好一会儿，才见烟丢到了垃圾桶中。

他希望她快乐，但也希望，她能理的对待生活。爷爷说过，女孩可以骄纵，但不能没有底线。

他才说资金还未注，想让早早自己主选择。迟立东当场就发了飙，也不顾是在公司，抓起电话砸向他。大骂他孽。

她睁睁的看着迷雾一般的前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再怎么急，也动惮不得。她用力的挣扎着向前，那迷雾更是密，幽怨的声音刺透耳，声气的童声一字一句的质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放弃我？”

迟楠呆在床边并没有离开，厚实的手掌的握住迟早早的手。不过才短短的时间，迟早早瘦了很多，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更是纤瘦。一张娃娃脸上现了清秀的廓。

三分之一的人生中，他一连失去了两位至亲。他再也经受不起，早早再什么事。

她的手冰凉，迟楠纸巾，替她掉额上的汗，才拉了被，将她的手全盖住。

迟早早的脑还没从梦中的场景回过来，呆呆的。阿姨贴的关上门去，脑海中似乎还回旋着那质问声，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她才换上衣服下楼。

对于迟立东的假惺惺，她很早就见识过。更加相信，如果前这个自己应该叫爸爸的男人的心剖来，一定会比臭沟还黑。

帘是拉着的，清冷的灯光下，那张小脸苍白如纸，额上是密密的细汗。

于迟楠来说，迟早早与其说是他的妹妹，却更像是她的女儿。她的成长，他一路陪伴着。就连女孩的初，也是他请以前对面诊所的刘阿姨帮忙打理的。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充满怨气的童声在一遍遍的重复着，凄厉至极。

她撑着坐了起来，阿姨看着她满的虚汗，找了换的衣服来，才：“赶换上，穿的衣服以后会有风。你哥哥带小宝去买东西去了，你爸爸过来了，你要下去一下。”

有时候，他真的很希望他是个‘孽’，那样，他至少会自由一些。不必背着重担，不必为了一个破落的公司苦苦的挣扎。可以在这个时候，任的丢下一切，带着早早小宝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

迟立东显然是等得有些着急了，在客厅里踱着步。看见迟早早下楼，他了一副关切的样，：“怎么生了那么久的病还没好？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早早是懂事的，超越同龄人的懂事。他有些时候会恍恍惚惚的想，如果妈妈还在，她是否也会和同龄的女孩一样，会犯些小错，动不动就撒。会否比现在更快乐一些？

迟早早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看不清面目的小孩满鲜血，凄厉的叫着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

站在走廊上，迟楠靠在墙上起烟来。今天，他和迟立东谈过和祁家结亲的事情。

迟早早的心脏是被攫住了一般，空疼痛的让她窒息。就连一个简单的对不起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