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跟小果夸我：“麦麦可是个好孩，认学，老实。”

白轻哼一声：“再过两年，你也就不生气了，我早叫他们气饱了，现在你还看不来吗？我就一门心思教我的课，认真学的我豁命也帮他步，不好好玩的我还不费那个劲了，寒了心了。”说着转向我苦笑：“没想到你还奋不顾往这烂尾坑里。”

我笑笑，没搭言，其实我心里有一句话：没有教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是我的教育心理学老师说的，我想白肯定会知这句话。

“对啊——我和麦麦从中到大学都是同学，不过我一直他一届，是他师。”

年级就在前面的平房里，靠近东围墙的地方。

“这是小果。”白介绍，小青年受到重视，赶又抬起来，把钢板和蜡纸往旁边一推：“我也歇会儿，老兄，上！”随手递过一棵烟来。

李朋炮弹似的了去，在外面跟别人大喊大叫起来。小果气愤地说：“桑树坪这地界也邪门了，从孩到大人，一群生混！我非下力气把他们这些臭病给扳过来不可！——老兄你是不知，这帮学生，搞对象的，烟喝酒混氓儿的，全了，象这办公室不喊报告啦，背后给老师起外号啦，相比着都不叫什么事儿了。回你一带班就知了，别跟他们客气，你一来笑脸他们就疯！开始就得把阵势压住了，现在的孩都势利着哪，看人下菜碟！”

白笑起来：“你也不错啊，工作认真，又没有闲是闲非——这可是佟校在教师会上给你的评价。”

白又笑：“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我当时真的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新染的世俗气被揭穿尴尬的。

“算了吧，咱初三组的哪个老师不是废寝忘啊，他单独提我，还不是看我岁数小，扳不倒似的不稳当？佟校哄着我兴呢——咱当老师的，还能叫这儿小艺术给冲昏了脑？”

我们俩奋力谦虚着的时候，白在旁笑：“麦麦，你还讲究，云烟啊，麦老师跟师娘供你上学多不容易。”

“耶耶，行啊小果，看来以后我跟你说话得小心儿了！”白边给我倒了杯白边望着小果乐，我在一旁也笑起来。笑的时候，我心里也有着些疑问——在我的印象里，白是个很沉稳的女孩，善良、不事张扬又善解人意，我暗中一直把她当作一个可亲近和信赖的师看，小果当着我面喊她“”时，我多少有些异样的觉，这称呼很亲昵很暧昧啊，两个人叫的和听的居然都坦然。

这时有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跑了来，风风火火地说：“白老师，下节课用不用拿试验仪？”

学生们放羊一般从教室里涌来，哄哄闹着。我快步向白走去，她一直笑眯眯地在那里站着，等我到了跟前，才打着招呼，引我办公室。

我脸微红了一下，辩解：“平时不舍得，今天不是报到嘛，领导烟儿。”

李朋挠苦笑：“果老师错了，我没看见您在里面。”

白声地笑：“去吧活宝！你又找果老师踹你哪？下节课还复习初二的课，不用拿仪。”

白还没说话，小果先皱起了眉：“李朋，跟你说过几次啦，办公室喊报告！”

上次来时，我们有过一面之，却不知他也在初三组教课。

小果说：“白你不是说过麦麦的父亲是你老师吗？”

“是个人就比我。”小果笑着妄自菲薄。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眉小的青年，一副当时时髦的黑边大近视镜，看上去比我还要青，估计不过二十岁的样。小青年正趴在办公桌上用铁笔刻蜡纸，抬笑：“来啦。”我应了一声，在白对面的椅上坐下。

我向那边看时，白正抱着讲义来，远远地跟我打个照面，就笑着扬手招呼。我看一老丁：“要不你先去尤校那里？”老丁望着白那边，大咧咧地说：“我一个人跟他聊什么？咱又不会结领导。你先去吧，我在值班室等你。”

“亲师。”我笑着补充。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