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能看不起自己，谁也不比谁差二里地——对不对麦老师？”林三受我教育多时，已经掌握了我的思路。我不觉笑了，说你们就是耳朵通风，左边右边，找个机会还不忘了气我。

“人家孩息啦。”林三说着醋话，却闻不到醋意：“他老先前还真不怎么他，自从他这成绩一上去，还看光明来了，一家伙就给他加上儿了，放学就给锁起来学习，嘿嘿，现在他后悔都来不及啦。”

不经意就聊到其他学生，几个家伙给我分析，谁谁是纸老虎，谁谁是假正经，谁谁是两面派，谁谁又是什么什么，听得岳元一个劲笑，说你们一帮孩，哪那么多？然后征询我的意见；“师兄你说，咱上中学那会儿，是不是都跟傻似的？除了读书考试，其他的，光剩下记得上学回家那条路了。”我说我倒没傻到你那个程度，至少上课还偷看过小人书呢。

林三很博学地说：“小人书不就是连环画嘛，我们家还有几本呢，闪闪的红星、农戟、信，现在都买不到了，满大街全是小日本的卡通画。”

说来说去，光看我们俩聊了，好象已经忘记旁边那几个学生，直到陶丽提示一声：“敢情你们也都不是好学生啊。”我们俩才一惊，突然大笑，引得米亚男在里面坐不住，提了刚起儿的衣来，倚靠在门框上跟我们打岔。

陶丽说还是麦老师好啊。江勇革揭发：“原先你不是在背后还骂麦老师来着？”陶丽瞪他一，并不难堪，接过话来说；“麦老师，我刚来时候还真不喜您，我觉得您说话特假，还骂人不带脏字，我老觉得您瞧不起我这样的学生，心里特别腻歪您，后来也不知怎么着，慢慢就觉得您还是那个意思，跟我在九河遇到的那些老师全不一样。”

我有些不屑和同情，带着几分沧桑说：“你们现在有什么乐趣啊？我们小时候，别看穷，那游戏可样海了，和泥锔锅锅你们玩过吗？铁环尜尜（陀螺）你们玩过吗？最文雅的——天下太平你们会玩吗？你们就知电游戏跟路边台球，有什么意思！”岳元说我们小时侯就钓蜻蜓扎蛤蟆，还偷生产队的黄瓜茄西红柿，呵呵，好玩啊。我说我们上小学时候，一个老师特损，学生就摸黑把他们家冬瓜秧都齐剪折了，上中学的时候还往老师瓶里过安眠药，哈哈，不过那不是我的。

我笑：“你还明白事儿，不过…”

岳元回看一，正告：“女人倚门框不好。”米亚男咒骂一声回去了，又给几个学生拣了笑话。

林小平立刻来了神：“麦老师您上课也偷着看课外书啊？”

肖壮最近不跟你们一块儿了？”

我说这话我听，不过还是别动人家东西好。

几个家伙不客气地在办公室里坐定，这摸摸那看看的叫我心烦，我说别动其他老师东西啊，都给我认清一下自己的份。陶丽说麦老师在您跟前，我们还认什么份呀？

我说我要去办公室了，他们几个不知趣，也尾随过来。我说你们没儿别的事？林三笑：“我们看您一天天也太累，歇一天吧，一会儿咱在办公室打牌算了。”我说打住，一会儿你们赶都给我回家看书去。

我心里有些得意，顺嘴问：“陶丽，

我说你们不许给他搅去啊，平时也不许说风凉话，小心我知了。江勇革说：“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我们也为他兴呢。不信您问小平，刚才他想跟我们来，我都告诉他在家好好学习去吧——我们不是一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