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纲矗立桥，茫然地说：“奔哪边？”

我诚心戏谑说：“那么，除了刷牙洗脚，还够喝？”丁茂林说能省就省呗。

五人了学校。

井里的漂着一层草屑，程学刚说可能是饲料吧。说着心地拿了一个舀帮我们往外清理，上纲又骂起来，说老大一个桑树坪，混得连电费都不起了，还不赶黄了等什么呢？好让我们这些老师也赶各奔前程啊。

山纲私下跟我透：过了暑假，他很有可能继续调动，到离他家更近些的普教系统去。我有些诧异，又很理解：“普教好象更能施展才华吧。”

“咳，此不养爷，自有养爷，什么门不门的，年轻人要想闯，到是机会。你没结婚算对了，老范那几个家伙是动不了劲儿了。逮机会撤吧。”上纲好象想找个伴儿一起越狱似的再次鼓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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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养场，程学刚果然在，正穿个大围裙，撅着码。我痛苦地喊：“哥哥，啊，！”

“已经当审判员了，人家有门啊。”我说。

成学纲指一指舍说：“看了么，现在能承包去的单位都往外承包呢，没看连耕地都租去了嘛。”

我确实没想好。

丁茂林一路走着一路嘘，说他一个月也不了一钱的费：“我早上一上班，就把龙拧松一，小孩让它慢慢渗着，放学回去正够用，表还不动劲儿，嘿嘿。”

“去程学刚他们那个养场吧，他们自己有井。”傅康好象还熟门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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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我笑：“越看咱们几个越象民工，尤其老，在堂吃得面带菜，一脸旧社会啊。”上纲骂：“就是养，也没有那么养的，这人民教师可是吃草挤的啊。”

我说还没想好。

岳元上鼓动我：“要是铸造也承包，我就拿下来，稳赚！到时候你也甭教书了，咱俩一块儿！”我说你也别听风就是雨，八字还没一撇呢。

上纲说：“老丁会过啊，上次喝酒吐来的东西，还拿牙签扎起来洗洗吃了一顿哪。”我们大笑，丁茂林笑着说没想到老师说话也这么损。

上纲笑；“施展个才华啊，哪里都是一个德行！我是看普教芝麻节似的长工资，我可是级啊，人家早比我在这里挣得不少了，我傻啊我，还留在这里？看来这桑树坪也没有缓气的日了，跟它耗不起。”然后又撺掇我：“有机会调走吧，转儿也成啊，看你们原来那大，我看人家混得就不错。”

程学刚赶起，招呼我们坐坐坐，我说打了就走，你小可要发财了，程学刚立刻抱怨现在粮涨价饲料涨价，反而落价，数目也讲得详细，我是死活记不得了。

丁茂林叹息：“唉，你们都有着落，到时候就剩我这样的没活路啊，还妈的社会主义呢。”说得旁边的贺文杰也形影相吊地凄楚起来，这兄弟是典型的情脆弱型，有些墙草，刚有些小风雨的气象预报，他原来的工作情就一落千丈，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好象主席逝世那阵好多人都担心天要塌下来一样。

其他人也不禁骂骂咧咧起来，旁边要过个人，恐怕很难想象这是一队正在寻找绿洲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