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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13
下一周的补课依旧无趣,每天晚上我都到cao2场上锻炼,弄shen汗回去洗了,心情才能好些,然后就到pi上纲的屋里扯淡。pi上纲说,他也就再教一年,一定要调回老家跟老婆孩子团聚。我说过几年学校的老师就跑光了,好象今年还没听说分pei新生来的消息呢。pi上纲说:那是你gen本不关心这个罢了,新生据说还是有的,不过,好象跟以前不同,这回来的都是别chu1不愿意要的破烂儿、甩货,好学生谁愿意来这里?待遇不行了,环境还次。
我说照这样下去,桑树坪又快变回烂尾坑了。
“guan它呢,谁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我,还是你?”pi上纲悠闲地喝着茶水,那些劣等茶叶在杯里沉浮着,象挣扎在坑底的碎树叶。现在我们不再缺水,为了防止突然断水,宿舍和办公室里,总是盆盆罐罐都zuo着储备。看来经验使人成熟,也使人狡猾。
晚上看了一则宣传大邱庄的报dao,自然想到云生,我说那里有我一个同学,补完课我想去玩一圈,自打毕业以后,还没chu去走过呢,闷在这里简直快使人发疯了、发霉了。pi上纲说你还有这样的闲心呢?毕竟年轻。我现在是放了假就想快点回家。
我说:“上学的时候,每年暑假都要chu去旅游,开开yan界,那时侯就he计着:等上了班,有了钱,更有得玩了。哼。”我苦笑着,空看着yan前的回忆随烟圈一起扩散消淡开去。pi上纲只是摇tou笑。
说到zuo到,我很快给云生打了电话,记下去他那里的路线,算算,不远也不近,长途车要跑三四个小时。我说我腻得难受,云生说你来吧,chu来看看也好,散散心嘛。
定下行程,接下来的几天,心情就愉快许多,压抑的gan觉也仿佛舒缓下来,田欣欣在我课上特有耐xing地长期耷拉着脸,我看着也不很堵心了。我确实相信chu去一两天能够改变自己的jing1神状态,这zhong迷惘、彷徨又没有目标去呐喊的gan觉实在让我有濒临崩溃的危险了。
补完课,白lou失望地说:“你又不回家?还放我一个人走单程?”我象没有尽到责任似的,很愧疚。我说我真的需要chu去转转了,我快憋chu病来了。白lou说去吧,我知dao你们文人心里都有一zhong江湖情结。我笑dao:“千古文人侠客梦嘛,桑树坪算把我给圈住了,人家当老师的,一年都有半年的假还不知足,我可好,整个成一教书机qi了,三班倒着使唤我啊,说损了还不如一驴呢。”
终于蹬上长途车时,我一下子又找到了上学时打工挣钱、然后结伴去游览名山大川的gan觉。不过这次我是单飞,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名胜之地,我要找的,只是一zhong放松自我、放飞自我的gan觉。
一路上的村镇河liu,没有什么希奇,对我却是很好的anmo,yang光穿过树木的feng隙,又透进车窗来,晃luan在我的脸上,使得心情也活泼tiaodang起来。当车子进站,人们纷纷往下走的时候,我有些诧异地望着外面问:“大邱庄?到了?”
“到了!”
有些不相信这就是那个著名的自然村,附近真的就会是郭小川诗里的“团泊洼”了?怎样描绘呢——豪华的宾馆、商业街前张扬的九龙bi,还有不断来往的、在九河市区也不常见的高级轿车,这就是大邱庄了?这条繁华的街市叫香港街,云生说过,他就在旁边的集团大楼里办公。云生现在是办公室副主任了,他告诉我,办公室主任的级别可不小,在这里约等于副总呢。
我就地转了一圈,怎么看怎么不象农村。最后,我终于找到九龙bi斜后侧“华大集团”的牌子,立刻急趋着赶过去。就象我当初不能想象自己的理想会怎样在桑树坪被蹂躏一样,我当时也不能预见:我正在迈进的豪华大楼,将在我的生命里激起怎样的波澜,更不知dao在一年后它会成为一片是非之地。这些,似乎都是过于遥远的后话了——别无选择地,我们总是被“后话”葬送或者培养着。
云生的办公室很大,还有一个和他一起办公的大男孩儿,另一个透着机灵的女孩是秘书——云生已经用上秘书了,让我开始有些景仰。
云生兴奋地拥抱我一下,介绍了那两个人后说:“这里是青年人的世界,是活力迸发的世界。”我当时的血直往上涌,好羡慕他们啊。
云生拿了两瓶矿泉水:“我们自己生产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