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燕玲和刘碧云听了韩志华的话不敢吭声，虹却像是找到了发的机会，她开始反攻了，冷冷地说：“韩厂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仓库的货，都是有账可查的，多少，就多少。下了班，我们仓员把门一锁，就回家了，老鼠要偷，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韩志华说：“最近有人反映，是谁你们也不用打听，总之是有人反映，有这么一回事就行了。仓库里很多零件没有得领，比如一些铜螺丝，还有剪钳螺丝刀等小工，都领不到。我去问供销科，他们说这都是常用零件和常用工，一次货，两三年都用不完，仓库不会缺的。我问他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的货，温科长查了账，说大分是去年年尾才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仓库就三个人，我相信你们，你们先好好自查，别等我叫人来查，查问题，大家翻了脸不好。”

“屎都拉到你上了，还商量什么？”虹本来就一肚的火，见蔡燕玲又是骨，骂了她一句。蔡燕玲再不敢说话了。心，屎拉到自己上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她是平民百姓，没有后台啊。她谁都惹不起，一切事情只有忍气吞声，才能够明哲保，这铁饭碗才能够端得稳端得长久。百姓的不容易啊。

“有句行话，说给大伙听听，叫工厂是我家，厂如家，吃喝拉睡拿，全靠这个家。有了这个家，老婆带孩，再加小老婆，多大的家都能养得活，孙满堂代代传！”

蔡燕玲和刘碧云见虹和韩厂长吵得厉害，两边有不能得罪，于是只有劝虹，说有事大家坐下好好商量，何必这样大声吵架似的。

众人听了这段行语，齐声叫：“好，好！”

韩志华还没遇见过这么泼辣的女人，如果这时他不把她的气焰嚣张打下去，他在全厂职工面前还有什么威信，怎么去理这个国营厂？“王虹，”韩志华大声地说“老虎不发威，你当他是病猫啊。我可以明白四告诉你，也告诉你们在坐的两位，仓库的问题是很严重的，它影响了整个农机件厂的生产以致生存。你不要以为你有后台就中无人，我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你好人？告诉你吧，韩志华，我是正不怕影歪。你要查，现在就查吧，我王虹不怕你找茬，这些你拿去吧，好好地查。”她把办公桌上的账簿全推到韩志华面前“了多少货，了多少货，全在这里，然后你再去仓库里边的现货，看有多少，最好叫供销科的人一起来。查完了，我们仓库几个人也好向你厂长大人代，向全厂职工代，是贪污了还是别的，也好明明白白地人！”

虹坐下，看也不看韩厂长。心里憋着一怨气，好你个韩志华，拿我来开刀杀给猴看啊。她和邹海斌说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全厂说话不活的人多的是，为什么非得和我过不去，这不是明摆着有意刁难我吗！她越想越气。韩志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个厂长就很了不起了？工厂被你搞成这样，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你来怨工人，你也不撒泡照照自己，有多大的，可以当厂长，两百多号人？呸，虹在心里骂，你不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老娘是谁？我的，老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虹虽然心里生气，但耳朵没闲着，她还是要听听韩志华在放什么，这有多臭，会不会冲到自己。

韩志华一脸正：“王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一厂之长，现在找你们谈话，是给你们机会，你别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

“咱们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厂能够兴旺发达，咱们也能够多领些奖金。这下可好了，拿的吃的还有偷的全有了，他妈的，就剩下嫖赌毒没咱们厂了。”

散去的工人七嘴八地议论着：“农机件厂亏损有大老鼠啊。”

韩志华有了下台阶，气冲冲地离开了仓库。洪书记走到仓库门外，对围观的工人们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啊，不要在这里看闹，说闲话，影响了生产。啊，都回去吧。”

这时，仓库外围着很多的工人观看。大家一见洪书记来了，忙让开一条通往仓库的，洪书记了仓库，对韩志华说：“韩厂长，你先回办公室。这里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