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成飞灰一样。

人群中间，贾文和席地而坐，董卓庞大的倒在地上，颈枕在他膝上。董卓艰难的呼着，污血从他鼻和颈侧的伤不断涌。

“老夫…戎一生…俯仰无愧于天地…死于锋刃之下，是老夫毕生夙愿。你们…都不许哭。”贾文和：“凉州男儿，都是血不泪的好汉。将军放心。”董卓左右看了看“老赵呢？”赵充国挤过人群，俯握住他一只手。董卓笑了起来。

剑玉姬波转，似乎在注目倾听，又似乎对殿中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温柔如的笑容下，掩藏着一丝置事外的冷漠。“咔”的一声，程宗扬脚下地板碎裂。他速度提到极限，几乎是瞬间现在剑玉姬前。他没有直接刀，而是将长刀贴在肘下，闪一个突刺，向剑玉姬腹下。

然而每次落下，他心脏几乎都要漏一拍，生怕那贱人一掌下去，拍得那个小娃娃颅骨尽碎，脑浆迸，七窍血，惨不忍睹。当剑玉姬拍到第三下，程宗扬终于持不住。他往后退了一步“你狠，这一局，算你赢了。”

贾文和替董卓理好衣甲，净他须髯上的血迹，然后靠在御榻上，低低咳嗽几声。“妙笔龙韬虎略，英雄铁金戈…”贾文和用手中生锈的错刀，敲着扶手上金灿灿的龙首，长声：“争名夺利竟如何？成得什么功果！”他把错刀一丢，有些遗憾的说：“我的时辰，也到了啊…”说着狂一鲜血，慢慢下。

程宗扬就反应过来，这贱人多半是虚晃一枪，故意扰自己的心思。他冷笑：“接着。要不是你运气好，这会儿哪儿还有翻盘的余地？把自己打扮成先知，你也不嫌累？”

她望着被阮香凝搂在怀里，小声呵哄的定陶王，轻轻一笑，用手指在颈下划了一记，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足够清楚。程宗扬沉着脸，良久没有作声。片刻后，秦桧走过来“巫宗的人都走了。”

不知何时，周围的厮杀声已经平息，弥漫着血腥气的昭殿内沉浸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程宗扬叹：“我知她为什么要杀郭解了…如果郭大侠还在，他们想刺杀新天，可没那么容易了。”

剑玉姬叹：“若非妾亲自面，游说东方曼倩转投他乡，今日胜负，尚未可知。”程宗扬表情冷，心里却一阵翻腾，这贱人各招层不穷，没想到她首先拿来说的，居然是战之前就去了宋国的东方曼倩，如果东方曼倩能留在里，局面会怎么样？至少自己用人之际，不会时时捉襟见肘…但接着。

“我要不答应呢？”剑玉姬轻笑：“前天尸骨未寒，新天若是再驾崩…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

剑玉姬将定陶王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程宗扬形急停，在刀锋撞上定陶王之前，堪堪止住脚步。剑玉姬纤手宛如白玉雕成。

这是威胁。自己要不答应，她就索把定陶王死，宁愿便宜了旁人，也不让自己好过。程宗扬：“这事我要跟紫姑娘商量。”剑玉姬了个请便的手势“为示诚意，天先行还，但不妨提醒公，若是公翻脸毁约…”

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可他觉得这事实在太过荒唐“你们为了那尊的雕像，宁愿放弃汉国？”“刘建已死，成光又受了睛州商会的引诱。”剑玉姬坦然：“我们就是拿着这位天又有何用？看似大权在手，实则镜月而已。”程宗扬心狂起来。

“你这鸟货去了凉州，谁给我收尸呢？唔…我的颅多半要砍下来…算啦，不要啦…尸…你就给我葬到北邙…我占的地方大，墓你也给我大些…得憋屈了，我可不饶过你…”赵充国圈乏红，哽住。“文和啊…你是个聪明人，跟着我这个老，委屈了你…”贾文和面无戚，淡淡：“时也，命也。”董卓了“我困了，先睡一会儿…”说着一歪，再无声息。周围的军士悲声四起。

“公过谦了。”剑玉姬款款起，拉着定陶王的小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笑：“妾在汉国苦心孤诣，经营多年，才好不容易得了一席之地。岂知旬月之间，就被公搅得天翻地覆…”

剑玉姬嫣然一笑“公既然不信，那就算了，但说到胜负…这一局，还是公赢了。”说着她把定陶王给阮香凝“接好了，这可是汉国的天呢。”程宗扬寒声：“贱人，你搞什么呢？”

秦桧皱起眉，剑玉姬此举太过匪夷所思，但他也推敲不其中的关节。殿内的凉州军已经放弃再没有意义的厮杀，他们单膝跪地，一手扶着长戈，一手在，在主帅边围成一圈。

“妾只求公一诺。”程宗扬闭着嘴，看她玩什么样。“请紫姑娘抬贵手。”剑玉姬停顿片刻，轻轻吐两个字“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