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小的还听说，永巷的规矩，新来的罪都要游街示众。”程宗扬对着面前的女：“是吗？”董昭仪小声：“是。”

“我家主人也是…”另一名女咽：“我家主人当日就在此地，被吕贼当众凌辱…”旁边的内侍也：“平日吕贼那厮一来永巷，所有罪都得迎，气焰熏天，张狂之极！”

“这个你还记得吧？当日大司足足了五十万钱，铸成的铜祖，专门用在永巷的刑…好东西啊。”

张恽小跑着来，扑倒在地，一气磕了十几个，一迭声地说：“才见过上官！主万寿！”“让你猜着了。大司不肯喝，”

“喝下去，一了百了，落得轻松。”“你生平作恶多端，一杯鸩酒了却命，已经够便宜了，难还不肯喝？”“已经三劝了，大司一面都不给？”程宗扬盯着吕冀，忽然大笑起来。

这样的一幕在永巷绝不少见，事实上，自己就几乎在同样的位置，过同样的举动。只不过当时在上的太后亲弟，此时正三木束，跪在地上，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吕氏真的败了？天啊…天啊…”说着泣声变成了嚎啕痛哭。

“吕大司平常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太后赐的酒你都不喝？”程宗扬厉声：“来人！”

泣声、痛哭声、斥骂声…响成一片，忽然一吐沫狠狠唾在孙寿上，接着雨般飞来。赶在众女忍不住动手之前，罂粟女将孙寿牵回主人边，免得她被愤怒的人群活活打死。

“这就是你阿赏你的…上好的鸩酒。”中行说声怪气地说：“大司，喝了吧。”吕冀叫嚷声戛然而止，他闭着嘴，生怕那些碧绿的酒溅中。程宗扬：“吕大司，喝了吧。”

疑惑、不解、恐惧…孙寿的位置与董昭仪近在咫尺，看着那名份仅次于两的尊贵女沦为婢，雪白的，董昭仪脸上的媚笑越来越淡。

孙寿一张玉脸时红时白，当众，她并没有多少羞耻或者难堪，只要能让主满意，即便当众合她也会乖乖翘起。她此时心里有的只是恐惧，害怕自己会和吕冀一样，被当众死，忽然间颈中一，一条冰凉的铁链落颈中，使她浑一颤。孙寿略微呆了一下，随即松了气。众目睽睽之下，孙寿被铁链牵着。

在惊理的安抚下，那女泣声：“婢是宋贵人殿内人，当日宋贵人得罪了襄邑侯，被他打永巷，示众，宋贵人不堪受辱，投缳自尽…”

程宗扬摆了摆手，让人扯他中快被咬烂的麻布。吕冀僵了片刻，然后疯狂地嘶吼：“我要见阿！见阿！”吼叫声中，一名脸冷厉的内侍走上前来。中行说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长颈仙鹤酒壶，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他将金杯放在厚厚的木枷上，带着一丝狞笑，满满斟了一杯酒。

吕冀怒吼：“狗才！你敢动我！”张恽翘着兰指，捂着嘴咯咯一笑，然后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程宗扬带着一丝恶意满满的戏谑：“这酒，还是你来劝吧。”“是！”张恽尖着嗓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走到吕冀面前，捋了捋衣袖：“主瞧好吧。”

周围几名内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吕冀，吕冀只当他们要下手，死命拧着脖颈，厚的鼻翼鼓起，把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谁知没有人去碰金杯，也没人去撬他的嘴，反而自家腰间一松，衣带被人走。

“吕大司，”程宗扬气平淡地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吕冀两血红，被麻布住的嘴角冒白沫。

像那些罪当日过的那样，在巷中赤的游街示众。在场的女都受过吕冀的凌辱，有些还被他私下带去，甚至见过孙寿本人，此时看到这位吕冀的正妻脱去衣，将她们在永巷遭受过的凌辱逐一重演，众女终于相信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压抑多年的伤痛迸来。

惊理悄无声息地现那名女旁，一手抚着她的背，一边柔声：“吕贼猖狂多年，如今上官特将其引至永巷问罪，好让受其凌辱的众人亲作个见证，如此好事，这位为何哭泣？”

接着下裳被人掀开，七八只手同时伸来，扯着他的扒了下去，寒意袭来，吕冀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接着一双猛地鼓起。在他面前，张恽抖开乌衣大袖，从中一支尺许来长，铜铸金绘，形制狰狞，栩栩如生的。

看着上官冷厉的目光，那内侍赶补充：“小的都是听说的。以前在巷中当值的阉都被关押起来，一个都没跑掉。”程宗扬：“还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