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惊理和吴爷，紫姑娘刚到，就带着雉去了，一直没回来。”“叫老吴来一趟，还有吕奉先那小…刚来就打架，真当长安城也是他家的？”

“没喝多少吧？就顾着聊天了。”程宗扬到了外间，侍奉上，他一边拿起手巾脸，一边：“紫丫回来了吗？”

此时室内的油灯还在亮着，里面的灯油已经所剩无几。阮香琳了灯，扯过一条被，准备给相公搭上。

“一次来长安，一起看看长安的街市吧。”“成！”一行人收拾停当，离开宅院。外面雪已停了，街上的积雪被坊正带着人打扫净，淋淋的路面。

路面是用黑的岗岩铺成，年日久，石板已经裂，泛着黑的光泽，仿佛浸满了岁月的痕迹，充满沧桑的气息。

“那就再等等。”程宗扬：“先把文书递上去，改天请他们见面。”见敖来，程宗扬说：“老敖，你跑一趟，用你治礼郎的份，去鸿胪寺递文书。”敖答应下来，接过文书。

宣平坊位于长安城东，南北宽一里，东西长两里，四面设有坊门。中心的十字大街将宣平坊分成四分，每一分又有十字形的曲街和小巷，层次分明。

“怪不得呢，你这是家传啊，祖上就有这好。”“这算什么？”石超：“北边常乐坊虾蟆陵一带才闹呢，一条街全是酒肆。再往北的平康坊，更是风去！”袁天罡在旁边：“石爷对长安这些地面熟啊？”“那当然！”石超兴致地说：“要不去平康里？我作东！”

程儿这真是…祁远心里乎乎的。鞋再好也就是双鞋，难得的是一别经年，有好东西还不忘给自己留着，这可是个实用件，自己走南闯北，有了这双鞋，不知能省多少力气。祁远洗了脸，飞快地吃完饭，顺手把碗碟收好，拿去洗了。

阮香琳为难地说：“吕少爷和衙内昨晚也喝到半夜，今天一大早便去了，还拉上石掌柜，说是去宣坊喝羊羹，吃胡饼。”程宗扬一阵疼，不知是宿醉未解，还是被俩纨绔给气的。

“先见老吴吧。”敖来时，正听到吴三桂说及使之事。“…路上我们打旗号，各镇都没有留难。有几个藩镇还派了士卒护送，礼数周全得。

祁远翻了个，只觉上烘烘的，脑中还带着一丝未消的醉意，慵懒得不想睁。随即他清醒过来，一骨碌坐起，只见上盖着一床腾腾的棉被，床旁熏炉上坐着一盆温，盆沿搭着雪白的手巾。还有同样在熏炉上温着的清粥和几样小菜。

难怪石超这么容易就把教坊女请到自己家中宴客。程宗扬不由好笑“石胖，你是专门挑这地方安家的吧？”“没有，没有！”石超赶撇清“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爹当年来长安就住这儿。”

“好你个老吴，够的。”“有蹊跷的是，那几个官看着比咱们还着急。”自己作为汉国正式使节，一路都没面，的确令人起疑。可他们比自己还着急，就有些说不通了。

“没起疑吗？”“疑心大了去了。”吴三桂：“明面上没提，私下里没少打听洛都的事，想知侯爷的病情如何，吕氏不是真倒了，还使劲打听登基那天的动静。”“你怎么说的？”

祁远拍了拍脑门，起披好衣。到穿鞋的时候，他有些好奇地把那双鞋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那双鞋轻得要命，觉一气都能跑，可鞋底十分结实，上面印着防的纹，虽然看不懂，但好看，鞋背系带的穿孔一个比一个致，还嵌着银箍。

刚伸手过去，手腕就被抓住。程宗扬睁开睛，见是阮香琳才松开手，然后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祁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把被给祁远盖上。“几只酒坛都空了，你们喝了多少？”

抹碗筷，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石超带着一群姬过来，请程宗扬去左近的乐游原登赏雪。“又要宴饮？”程宗扬：“天天笙歌酒席，气吧。”石胖快地说：“去哪儿都行，我听哥哥的！”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说吕氏没倒吧，吕冀是没了，太后也权了，说倒了吧，这不吕少爷还跟着呢？登基那天的事，打个虎也就过去。”

程宅座落于中心十字街西北，面朝大路，与石超的石宅相邻。昨晚风雪加，众人只顾着埋赶路，这会儿门，程宗扬才发现对面就是鼓局教坊，墙内丝竹阵阵，歌声相闻，门前车如织，闹非凡。

属下推说主公抱病，由吕少爷面见了些人。到了长安，鸿胪寺几名官员差不多每天都来，说是想请主公移居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