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不起疑心吗？这么鬼鬼祟祟，肯定心怀鬼胎！问题是自己真的怀着鬼胎，本没办法对人说。

“有理。”程宗扬双手一拍“找到人我们就走…嘿，我今天正好让老袁陪着皇后娘娘她们去观游玩了，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有先见之明？这作！简直是神来之笔！”贾文和看着自自赞，沾沾自喜的主公。

“我滴个乖乖！”王忠嗣大吃一惊，当场蹦了起来，将酪往中一倒，伸把杯添了一圈，回手一丢“走！快走！”＊＊＊

前往咸宜观的贵人极多，所携的仆除了六朝人，还有丽婢、昆仑、波斯姬、大秦婢…甚至外界少见的羽人、矮也屡见不鲜。相比之下，青面兽这样的兽蛮人，在其中丝毫不嫌突兀。

“老贾，”程宗扬虚心求教：“这事是我鲁莽了，要不，你给想个辙？”贾文和：“糊其辞，礼佛敬。”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意思是来唐国拜佛祈福。

王忠嗣拿着一杯酪，一边啜饮，一边掐着，准备走人。看滴漏内时辰将近，却见段文楚有些失态地冲来。“我要见卫公！立刻！”“这会儿？”王忠嗣：“他在天策府呢。”

忽然觉得他大概跟四十年前的董破虏很像，都是五六岁年纪，都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充满了童稚的乐。日不容易，大伙儿兴就好。“袁天罡行迹多有违戾乖谬之，所言不可尽信。”程宗扬一怔“什么意思？”

南面的法云尼寺、鼓局教坊…总之临近十字街的大都是朝廷重臣、姓名门，平民百姓多半挤在靠近坊墙的里、陋巷里面。不看不知，自己居然有这么多官显爵的邻居。

无论三清上的法衣，还是手中的法，都是真丝刺绣，镶金嵌玉的真品，神态栩栩如生，透大无情的幽远与玄妙。

不过真正让程宗扬震惊的是，刚到长安第二天，贾文和就把城内各坊打探得清清楚楚，这搜集情报的能力也真没谁了。

“他自云五十有余，但谈及二十岁前之事，或语焉未详，或与实不合。”程宗扬笑：“这个我知，他二十岁之前脑都没长全。”

东北第一巷是晋州刺史武光，宰相郑余庆、侍郎刘瑑、秘书郎李彬。十字街东南是宗正李琇、左监门将军李珫、尚书右仆卢钧。东南第一巷是太太保姚南仲、太宾客罗玽、国祭酒窦牟。

吴三桂与张恽一左一右，将两位女主人护在中间，后面的青面兽背对着两人，獠牙伸到外，神情凶狞，一副生人勿近之态，好不容易挤一块空地。

第二巷是著作郎顾况、邠宁节度使霞寓，以及宣慈寺。自己左邻是尚书右仆裴遵庆，后面第一巷是刘太白、五家七姓的卢就、卢当两位兄弟。还有开旅馆的陈家、卖油的张帽家、李蟾家。

纸上绘制着宣平坊的平面图，密密麻麻标记了坊中各人家：位于十字街西北的是程、石二宅，东北区域依次是尚书左仆严绶、太少师郑朗、大理寺卿刘遵古。

时人称：长安士大夫之家，尽在咸宜。因此赵氏妹游观，首选便是咸宜观。临近年关，善男信女纷至沓来，竞相敬神祈福，将整个三清殿挤得满满的。

亲仁坊与宣平坊西北相邻，咸宜观是玄宗之女咸宜公主倾其家业所建，与金仙、玉真二观并属于皇家观，地位超然。

“人才啊！”程宗扬看着这份详尽的地图，不禁慨万分“这样的人才跟着我混，实在是亏大了…寺庙、观都写这么全，怎么不把最要的青楼都列上呢？也好方便大家图索骥啊…”“噗”的一声，某位谋士似乎在屏风后面吐了血。＊＊＊皇城。右千卫府。唐国元旦假期从腊月二十八一直放到大年初四，总共七天。如今已是腊月二十七，明日就该放假。

贾文和不再多说，取一叠素纸放在案上，然后飘然退下。程宗扬拿起一张素纸，只见上面绘着长安城的总图：各官署所在的皇城，皇帝起居的城，东西二市，以及一百零八坊历历在目。

亲仁坊，咸宜观。赵飞燕将一炷香香炉，然后屈膝跪下，合掌默祝。及丈许的三清像前青烟缭绕，三位神仙衣袂飘举，仿佛要踏空飞去。正中的元始天尊捻着一颗混元珠，左侧德天尊手执扇，右侧灵宝天尊握着一柄玉如意。

但因为份太过，不好直说，于是蓄地暗示一下，大家心照不宣？”贾文和：“客走主人安，尽早离开方是上策。”

再往下是各苑市坊的详图，次序一坊一张。程宗扬对其他各坊不熟，待翻到自己所在的宣平坊，当时就惊了。

“走！走！快走！”段文楚脸严肃得吓人，沉声：“那位程侯，很可能与草匪余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