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百族汇居，来唐的东瀛人多如过江之鲫。正好我也认识一些。”黎锦香说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宗扬握住她的膝弯，向上抬起，让她小自然下垂，然后在小女忍膝盖下方弹了弹。他虽然没有用力，但力比小木锤要重得多。那条雪白的小垂在他手上，没有一丝反应。连膝反都没有，程宗扬终于相信她不是装的。

黎锦香：“我本来想给你留封信，没想到刚去就被人识破。又遇到十方丛林的人来袭，只好逃脱。有趣的是…”

六识禁绝丹禁绝六识，应该是麻痹人的神经系统，飞鸟萤这会儿只有听觉和说话的能力，比植人也不了多少。

室内放着一床一桌一椅，床上躺着一个女。她留着六朝女极少见的齐耳短发，脸白净，双目闭…却是被劫走后不知下落的小女忍，飞鸟萤！程宗扬惊讶地说：“原来是你的？”

扬心里有些嘀咕，这是绝地啊，万一被堵在里，逃都逃不来。

“好像有东西压到…”飞鸟萤：“就像…就像脸上着很厚很沉的面…”她伸尖添了一下，吃力地说：“很麻…像蒙着一层纱…”

“谢谢你，喜娘…”飞鸟萤吞咽得很慢，每一咽下，都要费很长时间。黎锦香耐心地喂着粥，程宗扬伸手掀开被。小女忍没穿衣，光溜溜的，数日不见，略显憔悴，但肌肤依然白净可喜。

然后手指在小女忍的玉枕上，透过一缕真气。飞鸟萤悠悠醒转，她双有些迟钝地睁开，无神的眸，齿艰涩地说：“喜娘…是你吗？”

“她是来刺杀我的，而且背景很有问题。”程宗扬严肃地说：“你嘛要劫走她？搞得我很被动知吗？”黎锦香：“我只是好奇她的份。”“她是黑海的人，来跟我宅里的卧底接。”

“是我。”黎锦香将油灯放到她前晃了晃，柔声：“今天可好了些？”飞鸟萤对前的光线毫无反应“好…了些…”“有知觉了吗？”隔了一会儿，飞鸟萤才：“没…有…”黎锦香温言：“帮你试一下。”

他想了一想，一边向黎锦香使了个，一边将小指放在小女忍上。黎锦香：“这会儿有觉吗？”

不过黎锦香要想害自己，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那天直接一剑刺过来，自己就死得透透的。程宗扬起跟在后面。那台阶长近两丈，下去拐了个弯，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密室。

黎锦香摇了摇“我是说，她一个倭国的忍者，为什么远渡重洋，现在程侯内室？”程宗扬咳了一声，笑：“你好奇心太重了吧？况且，她当时…你从哪儿看来她是东瀛的忍者？”

“好。”黎锦香下簪，然后掀起被角，柔声：“先你的小。有觉就告诉。”黎锦香说着，在小女忍的脚趾轻轻刺了一下。小女忍一无所觉“好的。”黎锦香将簪尾刺在她大内侧，柔声：“这会儿是膝盖，有觉吗？”

“我小时候父亲就过世了，我只记得他说过故乡的日山。”“奈良的日野…”飞鸟萤气愈发敬畏“请问，您的父亲是遣唐大使吗？”黎锦香轻叹：“我不知。

也许他只是一个渡海而来的商人。”“不可能。藤原氏是皇后的家族，东瀛最尊贵的姓氏。”飞鸟萤：“请问，您父亲的名讳有个清字吗？”

“我给你带了些粥，先吃一些吧。”黎锦香拿携带的竹筒，倒了些煮好的白粥，用瓷制的调羹送到她嘴边。“小心，别呛到。”

黎锦香停下来，柔声：“ちょっと休憩します。先休息一会儿。”小女忍圆圆的脸上一抹亮“お手数をおかけしました。”黎锦香歉然：“抱歉，我会的不多。”

不过义姁仿制的六识禁绝丹药效极不稳定，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恢复，黎锦香显然更细心，即便她丧失知觉，仍不忘封住她的。飞鸟萤对上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仍在艰难地吃着粥。

“没…有…”黎锦香扭看着程宗扬。程宗扬拿手电筒，将亮度调到最大，对准飞鸟萤的瞳孔。小女忍眸灰沉沉的，没有一丝光彩。

黎锦香望着他：“我趁躲到屋里，设法逃走时，却遇到这个小倭女。”即便脸够厚，程宗扬仍觉得脸上发。如果自己没记错，小女忍当时应该是光溜溜被吊在梁上，那场面…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飞鸟萤：“喜娘，你是东瀛来唐者的后裔吗？”黎锦香：“我的父亲是东瀛人，姓藤原。”“啊？”飞鸟萤发一声惊呼，带着一丝敬畏：“藤原氏吗？请问，是藤原氏北家还是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