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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有劳程侯探问
外面汉晋等国的护卫还在,谢无奕虽然狼dang,待下倒是大方,一大早便让石府的guan事石越烹羊宰niu,准备了酒食。
这会儿护卫们都喝着汤,充饥驱寒。汉国驻留长安的使臣死在窥基弟子手中,童贯倒是幸运躲过一劫。他昨晚胡luan睡了一夜,早早便起shen在门外候着,见程宗扬带着人machu来。
立ma把碗一丢,匆忙跟上。宣平坊有一众护卫在,还算平安,向西chu了坊门,昨晚声势浩大的僧众已经不见踪影,能看到对面永宁坊的坊门被烧了半边,沿街家家闭hu,人人自危。
程宗扬没有进坊,直接沿大路往北,途经亲仁、安邑、宣yang诸坊,luan象愈演愈烈,尤其是邻近东市的宣yang坊,本是京兆府所属的万年县衙所在,京兆府少尹罗立言带着属吏作luan,连带着长安、万年两县的县衙也遭了殃,县令、主簿都被神策军抓走,衙门被砸得稀碎。
堂堂县衙遭了兵灾不说,昨晚周围的无赖们聚集起来,打算抢夺东市那些有钱的店铺,却被商贾们联合起来,带着保镖和佣兵们打退。那些无赖吃了亏,跑到相邻各坊抢掠,yan见着以往如同鬼门关一般的县衙如今空无一人,忍不住又去抢了一把,顺带点了火,将衙门的卷宗付之一炬。
结果火势一起,整座衙门都没保住,这会儿已经被烧了个jing1光。街上行人绝迹,偶尔有内侍领着神策军的士卒路过,看到队伍前方汉宋两国的旌节,也无人过来盘问。向北的平康坊青楼遍地,是长安有名的销金窟。城中大luan,此地也不免岌岌可危。
好在他们的青楼生意平日里免不了与地痞们打jiaodao,无非是拿chu大笔钱铢来破财消灾,倒不至于被烧杀一空。程宗扬以商人自居,来长安之后,连日在各方之间周旋,居然还没有进过长安城闻名遐迩的东西两市。
此时东市大门jin闭,戒备森严,看起来比自己那边的防卫还严密些。再向北,崇仁、胜业、永兴诸坊都是一副劫后的残破景象,东侧的安兴坊同样也遭了火灾,这会儿还有青烟未散。路过坊门时,正遇到一行人ma从坊中chu来。
披着貂裘的鱼朝恩端坐ma上,神情肃然,不苟言笑。程宗扬勒住坐骑,等鱼朝恩到了面前方才拱手“鱼公公。”“原来是程侯。”鱼朝恩dao:“紫姑娘可好?”
鱼朝恩口气平淡,就像拉家常一样,但此言一chu,程宗扬却仿佛gan受到山岳般的压力,呼xi都为之一窒,勉qiangdao:“有劳公公动问,还好。”“殇老狗就这一gen独苗,小心些吧。”鱼朝恩说着策ma而行。
程宗扬心tou发沉,姓鱼的死太监是什么意思?明示他跟黑魔海的关系?暗示小紫chu了意外?还是说,他拿小紫来威胁自己?正疯狂转着念tou,鱼朝恩又策ma折了回来,带着一丝无奈dao:“别多想啊。咱家是怕大祭的事chu了岔子。姓殇的作恶多端,保不定谁盯上紫姑娘了呢?”程宗扬点了点tou“多谢鱼公挂念。”
“长安城八方风雨,难得平安。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吧。”鱼朝恩说完,重新折而向南,与程宗扬等人背dao而行,渐行渐远。程宗扬打ma而行,一边摊开手掌,在xiong口抹了一把,ca去掌心的冷汗。
跟鱼朝恩对骑而谈,不戒备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没看明白,鱼朝恩在这次gong变中,到底扮演的什么角se?
他那个便宜侄女,风liu女dao姑鱼玄机,又藏的什么玄机?还有郑注,作为李昂最信任的大臣,郑注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怂恿李昂诛宦,却在最jin要关tou泛舟河上,跟杨玉环扯了一堆不着边际的淡,有这么闲的吗?
更别提齐羽仙那贱人,这zhong事她们怎么可能不cha上一脚?程宗扬猛地勒住ma,坐骑发chu一声嘶鸣。童贯立刻ba剑,左右虚舞作势。铁中宝握住刀柄,警惕地望着周围,南霁云和独孤谓各自勒住坐骑,游目四顾。
程宗扬缓缓吐了口气,却是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宁坊。三日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就是从此chu1狼狈驶入坊中。郑宾驾车,韩玉、戚雄等人护卫在侧,还有临时加入的石家护卫,曲武和范斌…
程宗扬一言不发地勒转matou,踏入大宁坊。一路行至十字街心,然后转而向南,临近坊门chu1,再转而向东。“是这边吧?”独孤谓点了点tou“是。”他指着旁边一堵短墙“大伙儿就是在这里分tou走的。”
程宗扬下了ma,一手扶着短墙,立了一会儿,然后往北行去。韩玉、曲武等人的音容笑貌犹在yan前,却已是生死两隔。还有范斌的重伤,惊理的断腕,泉nu的失踪…
路过空置的岐王府,独孤谓也不禁心tou五味杂陈。他就是在这里和程宗扬换了衣冠,冲chu去显lou行踪。
然后被人抓到,下了京兆府的大狱。原以为此番xing命难保,就算不死,也会免官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