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我…我记不得了，反正很多。”“但她的声音你还记得？”袁天罡蒙住脑袋，死活不肯开。

“…让你说着了。”“况且，主公此行，惊或有之，未必有危。”“为什么？”“史举昨日来时，为示诚意，还曾提及一事。”贾文和：“主公可知，广源行内讧，李宏逃长安？”程宗扬了“听黎门主说起过。”

不能了手脚。你派人找张承业，清里的情况。史三那边，我让任宏去摸摸他的底细。赵氏一直吐得厉害，我请了光明观堂的潘仙来诊治，陪赵氏用过饭，我去见卫公。”

“李宏逃亡途中，正被这位史三相救，却揭一桩与我等有关的秘事。”贾文和：“广源行正暗中驱使佛门蕃密一系，追查主公门下某人。”程宗扬已经知答案“袁天罡？”“史举所言未详。

总之太虚，受儿惊吓就会鼻血。她开了个方，让我每日外敷。”“呶。”袁天罡指了指脑门。程宗扬在床边坐下“你没跟她说，你这是警报吧？”

“老贾就是疑心大！”袁天罡气乎乎说：“人家燕仙师好好的，嘛要害我？没理啊！八成是外面躲的有坏人，正好那会儿起意想杀我。”“谁？”袁天罡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

“主公此去，务必谨慎。”“呃…”程宗扬没想到贾文和居然这么脆，禁不住：“你竟然没有劝阻我？”贾文和淡定地说：“紫姑娘的狗落到李辅国手中，主公尚且动了一探虎的心思，何况两个婢落于他人之手？以主公仁德，岂会人不如狗？”

“别动！赶给我放回来！”“你就不怕她医术明，把你救命的警报给治没了？”袁天罡将布拍在脑门上“那也比鼻血到死吧？”“你这会儿仔细回忆一下，能不能想起来昨晚鼻血的细节？”

“你跟观海，以前认识？”“认识个鬼！那妖僧，我有多远跑多远！”“那他怎么找到你的？”袁天罡打了个突，脸发白，显然想起当时那声惟妙惟肖的召唤。“妈的！有鬼！”袁天罡越想越怕，一把掀起被，蒙住，瑟瑟发抖。

“至于这封信，”程宗扬敲了敲信柬“告诉他们，我腾不开，最快也要到晚间才能前去拜访。”贾文和起施礼“谨遵主公吩咐。”去见赵飞燕之前，程宗扬空找到袁天罡“儿，你嘛呢？”

午间与赵氏这对妹同席共餐，让程宗扬在无限纷扰中，有了难得的片刻安宁。屈指算来，赵飞燕有已近两月，但尚未显怀，小腹光而又平坦，宛如玉。程宗扬趴在她腹上听了半晌，什么都没听来。

袁天罡躺在床上，额敷着一块布，有气无力地说：“燕仙师给我把了脉，说我肺经盛，邪循经，肝肾虚，脾不统血，忧思劳倦，统血失司，伤脉络，血妄行…

“老贾都问过了。我一直着鼻呢，啥时候的，压儿没觉。”“至少观海现的时候没有，对吧？”“那个野生的仁波切？我跟他还聊了几句呢，要是了，我早吐血了。”“所以，燕仙师现的时候，你才开始鼻血？”

程宗扬心一阵烦，窥基死而未绝，李辅国谋划夺舍，蕃密又盯上了袁天罡，一桩接着一桩，何止是山雨来？简直是波狼滔天…他定了定神“我们自己的节奏来！

程宗扬扯开被角“也许那些妖僧能翻看记忆？”至少释特昧普显过这方面的能力，观海这个活佛说不定也能。“不可能！”袁天罡：“我家小都死多少年了，那野和尚才多大？”

“废话，我说了也得有人信啊。”袁天罡翻了个白“除了你。”程宗扬拿起浸满药的布瞧了瞧。

“你鼻血的时候不是能应到生路吗？在哪儿？”“生路？好像在…”袁天罡了脑门“左边还是前边来着？”程宗扬心微震，当时燕姣然就在袁天罡后，可他应到的生路却不在后面，而他前面对的，恰恰是观海！

！好大的胆！”

但昨夜府上空虚，观海果然冒雪登门。”“事先通风报信？这个史三，难跟广源行有仇？”同行是冤家，同晴州，彼此拆台也不奇怪。程宗扬重新拿起信柬“靖恭坊？倒是不远。要不…”

“属下特意拖了一日，主公若是过于急切，反让他们当作奇货可居。”程宗扬叹了气“你说得对，不能心急。”

程宗扬只好放弃“至于吗？怕成这样…行了，我让人在外面守着。”见情郎百忙间赶回，赵合德喜滋滋下厨，亲手了几样菜肴。

程宗扬一肚怒火。自己还打算还立威呢，这倒好，不知从哪儿蹦来的家伙，都敢欺负到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