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原地杵着了半晌，退失据的当儿，祖公略又转了过来，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善小是有事找我？”

李青昭立即双手赞成：“好的好的，找公略去。”

朱英姿偷偷拽了下崔氏的衣角，暗示她这个时候不是赌气的时候。

善宝搓着手：“不好意思开啊。”

善宝添了下嘴角，又鼻：“嗯，随便看看。”

崔氏连说是是。

时光倒转，她忽然想起今儿早的那个梦，与下这场景简直一模一样，庄周梦蝶，她甚而分辨不清自己今早的梦与适才这场景相像，还是自己仍旧在梦里。

善宝傻了似的看她。

早饭崔氏都没让善宝吃，善宝也知人命关天，同了李青昭两个离开朱家，在街雇了辆驴车，急匆匆往陵王府赶，行至街上，刚好路过祖家山货栈，善宝突然福至心灵，让那赶车的停下。

声音低柔，语缓慢，几分弱几分骄傲，用不着去看，善宝都晓得是文婉仪来到。

李青昭斟酌下，：“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以为我暗恋他所以咱才闹这么多事以为咱们是故意用这个借来找他好能接近他。”

“这么不小心。”似曾相识的声音。

善宝仰看着匾额上烁金的几个大字，：“何必舍近求远，找祖家二少爷去。”

撂下脸，叫板：“不妨试试看。”

李青昭一拉善宝：“喂，咱们不是来找他的吗？”

善宝拽了拽袖：“之前他与陵王去衙门救了你和锦瑟，现在咱们又来麻烦他，你说他会不会觉得咱们是不是故意以此接近他？”

“呃？”善宝愣了愣，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摇：“我来…随便看看。”

李青昭实在忍不住了，抢过去：“朱英豪快死了！”

她本意是，怕别人以为自己攀附权贵。

祖公略笑了，笑容极淡，仿佛遇风即散的薄雾，适当的自己的手，问：“姑娘有货还是有货买？”

善宝终于鼓足了勇气：“…没有。”

斩钉截铁。

李青昭那厢瞪大了珠，不是来找祖公略救朱英豪的么？

句有长，说完上气不接下气。

她对上他的目光，却仍旧恍恍惚惚，小声：“你家门槛太。”

赫氏脸铁青：“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该齐心合力才对，不要你埋怨我我埋怨你，于事无补。”

崔氏业已觉自己不择言，当即赔笑：“我同青丫开玩笑呢。”

祖公略轻声唤她：“善小！”

货栈已经下了门板，看样是开始营业，那匾额大得让人称奇，仿佛只有这样方能显示他们是富，门面更大，门也大，门槛也，善宝使劲抬迈步去，孰料后边的李青昭踩到了她的裙脚，善宝把持不住，人朝前面扑倒。

心里还想着等下就听里面的伙计和客人们的哄堂大笑吧，老善家老赫家和未来婆婆家的人都被自己丢尽了，不料手被谁抓住了，轻轻一提，她鬼使神差的竟然站直了。

祖公略显然很是不信，来货栈的人，要么货要么买货要么找人，没谁来此闲逛，见善宝吞吞吐吐，猜她大致是有事，却也不追问，只追问：“随便看看？”

祖公略轻笑，了个请的手势，：“那就随便看看吧。”

赫氏才慢慢消气。

话既然说来了，善宝也不怕了，迎上祖公略，刚想开，忽听有人问：“谁快死了？”

李青昭不明所以，问：“你作何？”

李青昭哼了声：“公略这么好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开的。”

祖公略剑眉竖起，有些意外。

善宝一抬，对上祖公略棱角分明的一张脸。

然后就忙着去招呼一个常来常往的客人，称兄弟，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