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领会，过去搀起芬芳：“姑娘还是回去罢，二少爷从外面忙了一天回来甚是疲累，再说这事太突然。”

芬芳下了炕跪在祖公略面前：“小让婢来伺候二少爷，婢不能回去。”

她本能的反应是：“我绝不和离。”

文婉仪太了解祖公略的脾气，晓得他让自己去绝对不会是想圆房，怕只怕他责怪自己收了芬芳通房，所以骂芬芳：“小蹄，连我的醋都吃，我若不是真心为你好，何必背着公略把你收通房，今晚又何必把你送过去。”

祖公略拈着玲珑盏晃了晃，里面是来自西域的琥珀酒，他一饮而尽，然后兀自盯着酒盏：“那我只好给你一封休书了。”

想说“太纵容他了”，明白不妥，咽下半截话去，：“可是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就像在祖公略去了京城应试她把自己嫁过来一样，独断专行，专横跋扈，这，让祖公略不胜其烦，此时定定的看了看芬芳，然后缓缓走过去挨着芬芳坐了，偏看着人家耐人寻味的笑，直把芬芳笑得愣愣的赶垂下去。

芬芳嘴上老实心里恨得不行，想文婉仪本就是晓得祖公略不会接纳自己，方把自己收了什么通房，只不过混了个虚名，若真心想让自己成为祖家的女主，不如指给其他几位少爷，好歹那些都是正常的男人，这个二少爷。古里古怪，与个继母双对，却对文婉仪束之阁。

芬芳跪着不起，低垂着脑袋，羞涩：“小她不济，躺了有几天呢，怕是，怕是不能伺候二少爷您。”

芬芳偷偷觑了祖公略，见他冷着脸，不敢再多言，唯有悻悻然的回了去，把祖公略说的禀报给了文婉仪，满嘴醋味的恭喜：“今儿哪里是婢的大喜日，分明是小你的大喜日。”

他凝重：“你我之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若当初我的态度再些，或许就不会有婚约，亦或许早就把婚退了，当初爹他背着我同文伯伯给我们定了婚，后来又背着我把你娶了门，他之所以能这么，就是觉得我会无可奈何的接受，我曾经太…”

祖公略侧来看她，看了良久，叹气，为她掉角的泪。俯捞了起来，拉到自己对面坐了，刚刚一贯凌厉的文婉仪变得柔弱无助，让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的文婉仪经常围着他转，虽然仍旧是大小脾气，也还是时有乖巧可，一旦遇到委屈之事，她就这样拉着自己求助。

祖公略顺手拿起炕几上的那本《孙兵法》，边翻边：“你回去，让你家小来。？.？`”

文婉仪见他一副决绝之。当真怕了，奔过去跪在他面前的脚踏上，抓着他的衣裳哀泣：“你不能这样对我。”

祖公略清浅一笑，神沉重：“你的，我承受不起。”

琉璃忙喊房里的其他丫退下，不料祖公略却：“送芳姑娘回去。”

文婉仪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承受得起，我愿为你付一切，甚至

她胡猜测，文婉仪却心知肚明。一气，不免又咳嗽几声，喊了灵陪着自己，往祖公略这里而来，了大门了二门。心里打鼓，不知他会怎样的大雷霆，等门的阿钿禀报去，琉璃来引着她去，她想着该怎样应对，见了祖公略故作糊涂：“公略，这么晚你找我。”

他语气淡淡，声音轻轻，文婉仪却仿佛被兜打了一，晃了晃，只是痛却没有惊，她曾想过祖公略最后会如此，甚至想过祖公略从京城回来得知她嫁了祖家便要和离，她甚至觉得已经拖了太久。而今晚她似乎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祖公略已经换了居家而穿的简便衣裳，盘坐在炕上自斟自饮，也不去看文婉仪，只：“我几番劝你回去你都不肯。此事耽搁太久，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和离罢。”

琉璃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文婉仪晃着脑袋：“可我一直当你是最之人。”

祖公略看到《人计》这一页时，啪的将书扣在炕几上，看去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