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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辈子的拐杖(2/2)

裴暮青低低哑笑,俯下细致地吻着我脸上糊化的泪:“原来鳄鱼的泪也是温的,还咸的。”

晚上我一直持为他泡脚,他一直不想在我面前展他残废的,可是今天磨地起他的,除去那条残废的,另一条也是青紫一片,淤痕累累,我不可抑制地大吼:“裴暮青,你是不是想把另一条也给废了?”

我扑在他的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样难过?求求你,认输吧!向老天认输,放了自己,好吗?让我照顾你,以后让孩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噤声不再哭,但断断续续的搐着,抬眸望他如海渊的瞳眸,心里隐隐生疼,裴暮青浅浅而笑,捧着我的脸,伸指轻刮我的鼻尖“最近怎么老哭鼻?让你为我泪,我真是罪过呀。”

他的手一下一下有力而温柔地抚着我的,就像他的声音柔柔的,却很沉很沉:“若南,你知吗?在别人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微不足的底层工人,他着最累最苦的活,可是在我心里父亲这个词永远是最大的象征。小时候村里看戏,我在人堆里挤来挤去,什么也看不到,父亲就让我跨骑在他的肩上,他很大,在那上面,我觉得自己好,可以睥睨一切。你知我们那里的山路有多难走,小时候他背着我爬过一个陡峭的山,他在我心里一直像一座山,大雄伟,无所不能。后来来到座城市,我看到父亲每天在那些包工的压迫下,卖自己的劳力,他挥的汗不过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可即使这样在我心里父亲这个词依然是大,天立地的。若南,你不知这个孩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我不止一千次一万次想过以后我要带着他,站到最,让他骑在我的肩上,让他真真正正地俯视一切,我也想一个大,无所不能的父亲,我不想自己永远无法背着孩,甚至连站在他面前也不到。若南,你能明白吗?”

他不安地放下,将我揽在怀里,仍是没心没肺地笑谑:“如果这条也废了,那我就向老天投降,让你我一辈的拐杖。”

我破涕为笑,嗔地埋他的窝里。

着鼻,将一把鼻涕蹭娑在他的衣领上“你先别太动,我这是鳄鱼的泪”

么你还要死死持?你这样折磨自己,不就是在折磨我吗?为什么一定要站起来?有我你的拐杖还不够吗?还有我们的孩,这样还不够吗?”我的情绪激动起来,落在他的脸上,他伸过手,将我拉到他的怀里,温柔地拭我脸上的泪“别这样。”

之后几天,我答应他不再去医院看他治疗,回到家他依然是笑脸迎人,多半时间陪我胎教,看看电视,我也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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