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分手,她与我相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只是误会消除而已。
当初,我们都认为这就是爱情。
这世界上究竟有爱情吗?西方人说,世界上本没有上帝,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上帝。中国人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那么爱情呢,也是如此:世上本没有爱情,谈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爱情。
我觉得以后还是应该多谈些恋爱,少在风月场所鬼混,恋爱谈得多了,总有一次可能发展为爱情。
不过,我也怀疑自己,我还有爱的能力吗?我是如此,周家梅又何尝不是呢?
起床后我披上睡衣,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了一只烟。
刘小慧正从房间里出来了,像是精心打扮过,看起来很粉很骚的样子。
这小粉子今天是不是想勾引我?
刘小慧说:“胡老师好,我要出门几天。”
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她“考博”刚考完,准备去上海和男朋友到周庄旅游。
看来,把小慧发给王建南的事可能暂时要缓一缓。幸好还有婷婷,我突然想起了婷婷下周约的晚餐,这件事我必须告诉王建南,一个现成的粉子,决不能浪费了,我很想玉成这对旷男怨女的好事,就像当年,王建南促成了我和周家梅的好事一样。
24
当年我能够泡上周家梅,王建南所起的作用几乎是决定性的。
我和周家梅刚好的时候,她周围很多女性朋友都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只有王建南说一朵牛花插在鲜粪上。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是怎样泡上她的,人的记忆并不可靠,昨天发生的事也许就忘得一干而净,而多年前的往事却历历在目…那时候我和王建南大学毕业不久,整天在一起厮混,百无聊赖,无所用心。我们都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粉子,当时,我们那一届大学生毕业分配十分悲惨,正遇上国民经济治理整顿,此前的大学生被称为“天之骄子”主要是因为数量很少,大多数都能分配沿海大城市或省份城市。
一进入90年代,我们深感生不逢时,我被分配到国家水总14局(水利部第十四工程局),报到的工程处位于阿坝洲岷江边上的汶川县,再走几步就到了长江源头。当年全校的高考状元王建南,被分到了离成都500公里的西昌。那时候支援边疆建设已经不时髦,我在汶川呆了不到一年,转正后马上停薪留职回了成都。
王建南没有报到就直接下海了,这在当时惊世赅俗。我们在成都重逢后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友谊比在学生时代更加深沉。
那一年清明前夕,王建南说师大有一个诗歌朗诵会,他说他作为过去的校园诗人也在被邀请之例。
我当时很吃惊,原来王建南还写诗?一个伸伸抖抖、完全正常的小伙子居然还在写诗,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在我的逼问下,王建南终于含泪承认了自己现在还在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