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苞,脚下一抖,差点摔倒在门槛处。
婚礼的步骤繁多,蔡苞微微垂头才可看到自己的脚,其余什么都看不见,加上前一日没有睡好,便有些晕头转向。依稀被人带着迈过了火盆,被人推着拜了堂,拜了亲朋好友,又被人送进了洞房,算着时间,过了很久,空了一天的肚子如猫抓一般的时候,苟思辰才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在喜娘的指引下,挑起了她的盖头。当她重见光明的时候,就见到了苟思辰桃花眼中盈满的温柔笑意,脸一红,居然是害羞了。苟思辰轻笑着,还没说什么,闹洞房的大军就来了,蔡苞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那些步骤和玩法,事前喜娘就有教过,便由着闹完,反正她跟苟思辰以前更夸张的都做过了。
闹洞房的人见他们轻车熟路的也是无趣,本来闹洞房一举是为了让首次见面的新婚夫妻慢慢熟悉对方,不那么尴尬,而对早就熟的跟两口子一样的蔡苞和苟思辰来说自然是根本不用了,所以象征性地闹了一会儿,便都散了,房内就又安静了下来。
喜娘站在一边,往两只杯子里注满了酒,蔡苞抿唇,她喝酒后…真的可以么?可是交杯酒没有不喝的理由吧。硬着头皮,蔡苞拿起酒杯,和苟思辰坐的稍微近了些,和他手臂交缠,饮下了满满一杯交杯酒,脸越发烫了起来,苟思辰的轻笑声传来,仿佛响在蔡苞耳际,蔡苞忙往后一退,可苟思辰却拉住她,重重倒在了她肩上。
一边的喜娘,拿了一把金质小剪刀,从两人发间各选了一簇头发,结在一起,收在了盒子里,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留下蔡苞和苟思辰的呼吸交相响起在寂静的房内。蔡苞只觉得呼吸发促,固执地认为是因为苟思辰现在靠在她肩上,重的让她无法呼吸的原因,可浑身僵硬在那里,也不敢躲。
“好困。”苟思辰喃喃说了一声。
“困就快睡觉。”蔡苞喉头发紧,声音都有些变了。
“呵呵,”苟思辰笑了“现在还不能睡呢…”
“不能睡?那吃东西吧,我好饿。”她一天就吃了刚刚那半生不熟的饺子,还要娇滴滴地回答一句“生”…想到就胃疼。
苟思辰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蔡苞打开,眼前顿时亮了起来:“点心!”蔡苞大眼放光,满是感动地看着苟思辰。如果他不给她带,指不准她就会把那些贡盒里放的桂圆花生给吃了。
苟思辰轻笑着摸了摸蔡苞的前额,柔顺的留海贴在那里,梳的整整齐齐的,配合着她大而灵活的眼睛,就如同瓷娃娃一般:“快吃吧,吃了才有力气。”说完又想笑,苟思辰觉得自己仿佛诱拐不懂事的孩子。
蔡苞就差真的流下口水来了,也不顾他话中有些值得她好好琢磨的地方,捧着那点心就是一阵狼吞虎咽,苟思辰靠在一边,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在静静地看着她吃,吃的人满脸幸福,看的人也不自觉扬起了微笑。
待蔡苞吃完后,苟思辰靠在原处,远远地伸长手指,轻抚上蔡苞的唇:“到处都是点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