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问许辰。
许辰道:“去年我妈妈和村里人拉纤的工钱没有结算,年前到政府上访了几次,可都让他们打发回来,说是民事纠纷让大家自己和煤矿上的老板协商解决。”
许父又进一步解释道:“离镇十里地有个小型煤矿,产煤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每天也能出两船煤,我们这里水路方便,所以都是用船来运输,经过镇上的时候有段河道水位非常没,煤船吃水太深,需要人力拉纤才能过去,镇上有几十号人都在靠此为生,我们家没有手艺人,也只好出卖点劳力,本来再加上那几亩水稻也勉强渡日子,都怪我这腿不争气,哎…,本来拉纤前说好了半年一结帐,可年前煤矿的老板用种种理由塞搪,大家连个过年钱都没有拿到,于是就到政府上访,谁知道他们官*商*勾*结,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这些苦力人的生活,穷人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哪!”
我责怪许辰道:“这些事情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看。”
许辰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不说话,喝过酒的男人很少不冲动,我对许母道:“阿姨,你不用着急,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煤矿讨工钱,那个老板若敢不给钱,咱们就把他的煤矿封了!”
许母吓了一跳道:“可不敢呢,那个老板手下有十几号打手,把他惹怒了可不是好事儿。”
许辰抬头对妈妈道:“妈,你别担心,没人敢把赵大哥怎样。”
许父许母只是听闺女说她的赵大哥很有本事,却不肯把他的确切身份说出来,说是机密,不能随便宣扬,二老很不明白,什么机密连他俩都不能告诉。
这时候楼下有人在喊:“聪聪他娘,走啦,下午还有一纤要拉呢。”
许母放下筷子道:“我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我起身道:“阿姨,一起去。”
许辰见我喝的有些晃,赶紧起身道:“我也去,聪聪留下照顾爸爸。”
一直在闷头大吃的许聪道:“去吧,大家都去吧,我是男子汉我能照顾爸爸。”
许母见阻拦不了我,便点头同意了,下楼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许母给我介绍道:“这位你叫李叔吧,他是我们这帮拉纤人的头儿。”
我和许辰站在一起看起来女倩男俊倒也班配,李叔暧昧地笑道:“怎么辰辰的对象来拜年啦,也不提前告诉大家一声,晚上去你家热闹热闹啊。”
许辰道:“叔,你误会了,这是我同学赵钱。”
李叔对许辰道:“同学?同学也可以谈恋爱嘛,怎么要帮你妈去讨工钱啊,走,人多力量大,看当着那些上级领导的面,他们还敢不敢不管,若再不给钱,以后的纤咱们不拉了,当牛做马竟然想让我们白干,太没有天理了。”
许母和李叔走在前头,许辰悄悄问我道:“赵大哥,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