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响了两遍,他接起来时,声音恢复惯有的冷度:“是哪位?”
“陆君,是我。”话筒里传出姚夫人的话声。
“干妈,有什么事吗?”边问边眉头微锁“是不是子业有什么需要?”
“他,回来后不是看书,就是睡觉,好的很。”对儿子的健康情况,姚夫人压根不担心,那是,能吃能睡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问的是,陆君,你说这腿若残废了,安个什么病名比较好?”
君爷的冰脸僵了足足有三分钟长久,终找回自己的嗓子,试探:“干妈,你这是想做什么吗?”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不想太多人来看子业,人来来往往,对子业的伤况恢复不利。”姚夫人当然不敢把真实目的暴露出去。
君爷冷峭的唇角略勾,是将姚夫人的心思揣摩了个五分,道:“这样的话,干妈如果执意想这么做,为了子业好,我帮你不是不可以。”
被稍微拆穿的姚夫人,没有尴尬,反而是哈哈笑了两声,完全爽快:“陆君,你这孩子孝顺,不怪我疼你这么长时间。”
接下来,她拿笔记下了君爷说的病名。不过两天,姚家大少因为小腿负伤不幸得了肌肉神经萎缩综合征一条腿会残废的消息,传遍了大院的媒婆。
知情的人都三缄其口,不敢干扰姚夫人的算盘。不知情的人,议论起姚爷要残废的热点新闻,七嘴八舌的,多是扼腕痛惜的声音,和心里不敢吱声的想法:这人都残废了,长那么漂亮,再有钱,勋章再多,都没用。所以说姚爷你以前拼命地挑三拣四,这回报应来了,看哪个好姑娘能敢嫁你?
消息传到了部队机关幼儿园,代课老师这一块。因为刚好某个媒婆与幼儿园的正编老师认识,所以顺道为姚夫人问问有没有姑娘愿意屈身嫁残废军人。正编老师看这种情况,肯定不能介绍给同是正编的年轻同事,于是把消息传给了那群好高骛远的代课老师里头。
别想,真有人对这则消息产生了兴趣。
李含笑发觉,在她这个群体中,竟有一半人以上,想去见这个残废军人。毕竟,人家残废归残废,但听说家境不错,这已经很不错了。大概都想着,咬咬牙关,去见一见,为了面包,如果心理上能接受,反正结婚不也是过日子,凑合着结了吧,好过以后变成老处女。
另一方面,姚夫人在听说有这么多老师愿意和她的残废儿子相亲,高兴得不得了。老师这行业,可算是男人的媳妇人选中排行第一的热勃勃。
很快,一场场相亲紧锣密鼓地安排下来。李含笑几乎每天,都能见着某个同事,满载希望而去,回来时却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的鸭子。
丁睿菲没有报名去,磕着瓜子,趁机能取笑一下这些自愿放低身段的人,特别是见着董云雅去了以后一样被打击回来时,非得将上回的仇报回来,说:“怎了?不就只是残废,都能把你打击成这样?人家可是为国捐躯弄成的残废,你不以他为光荣,嫌弃军人怎么嫁军人。别说你现在嫁了个健全的,到时候上战场炮弹一飞,不也得同样。”
李含笑想:丁睿菲这话损虽损,可都是说到点子上了。
董云雅向来性格清高,不和她死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