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行了。”曹远明说。

章氏好像对此明白了一些，双目放夺目的光亮。

“你小声好不好？你再埋怨有用吗？有用的话，为什么我们附近，住的大多数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曹远明给媳妇上浇冰，冷冰冰的再现实不过的现实“你再哭，人家也不会同情你。因为，你只要看看周围，都知我们家不算最苦的。”

这不是说姚夫人居简，看到的东西会少于老公。姚书记是见多识广一些。而是，姚夫人一些，姚书记理一些。

章氏想到这又气了，不知老公在想什么念：“他们捐的钱我们要收了，你又不要！”

没有说她责怪老公，而是说她责怪自己。这个儿媳妇，真不知怎么形容好了。蕙质兰心，太贴人。谁说她儿媳妇是笨丫，她现在只觉儿媳妇是个太会说话的人了，直说到了她心窝里。

“妈，我说来，不是错怪，只是误解。爸的意思是，他不会放弃小叔，但也不会破坏原则去换小叔的命。妈是把爸这两个说法对立了来看了。但妈只要仔细想一想，不对立，说不定也有解决的方法。”

“喂，我说我今天把他们都骂走了，这是你教我的，可我还不知你想什么。”章氏拉着他衣服问。

“这个你就不懂了。”曹远明。

“要来什么？他们能捐助到我们几时？一小钱，在北京都不够牙吃。不是我说，现在当乞丐，一天都能赚上百块，比我们两个挣的钱还多。”

在这世上，想摆脱贫穷，不是说努力就可以的。起早贪黑的，可钱都落上面人的腰包里了，最苦的，最累的，底层在的人，获得的，却是最少的。

“佳音，你觉得，我这是因为气失去了正常的理智？”

到了晚上，曹远明拎着桶到外的公共卫生间洗澡，他媳妇章氏走了过来，给他拧了巾帮他搓背，用力地搓，直搓到他的后背一片火红。

沈佳音摇摇：“不是的，妈，你是太担心小叔了，才会责怪自己。”

曹远明这一家的状况，说句实话，放在北京城里，放在全国，都绝对算不上最苦的最可怜的。比曹远明一家更艰苦更可怜的，比比皆是。当然，不是说放任曹远明这样有需要帮助的人家不。姚夫人娘家不是主动给他们家捐钱捐了吗？是曹远明自己家不要。

姚夫人心里叹：这个儿媳妇，真是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

“恨谁？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恨你是什么心思？为什么把猫猫都抱去医院什么检查？你要去讨好那家人你就去，嘛把孩都扯上？”

这边，曹远明一家。曹远明那天从建筑工地上回来。章母给他开门就说了：“你堂来过。拎了袋果。”

工地里招呼外面来客的工作人员，让姚夫人和沈佳音在接待室里静坐等候之后，派人去把曹远明喊来。结果又是章氏先到了一步。有了昨晚上老公的代，

沈佳音安静，也就没有再往下说。

姚夫人低眉，沉思。

“想。可想有用吗？不要忘了之前，我们难没有想过跪下去求人家办事吗？可人家怎么看待咱们的？把我们看成沟里的老鼠，又坏又穷？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是我们愿意的吗？我们不是不活，可你看，我们这么努力，有能改变到我们的现状吗？”章氏每一句话都像血泪的控诉。

章氏因老公这句话，想到了中午姚书记来的时候，明显，姚书记看见他们家里这一切时的表情，和姚夫人是不一样的。

曹远明被她打的不行，只好抓住她的手，嘘一声：“总之，兵不动，急的肯定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曹远明吃了疼，夺过她手里的巾，喝：“你还想不想过好日？”

“你说我们去当乞丐？”章氏说完这话直摇“不行。当什么乞丐，我可不想让家乡那边的人笑话说我随你来北漂，就是来当乞丐的。”

章母知这个女婿是个闷葫芦，不说话的，说完事情经过也就不再多说。

“什么行了？”章氏拍打他背，不依不挠。

到了第二天，沈佳音找了个时间，陪姚夫人找到了曹远明的建筑工地。刚好，章氏今天到工地里帮曹远明的忙。

曹远明没说话，只门。

姚夫人低下了脑袋：“好吧，你说的没错，我是好像有错怪你公公了。”

曹远明不她了，冲完换上净的衣服。

“我不懂，你不说明白，要是那家人着猫猫去捐什么骨髓，猫猫才五岁，你要让他死吗？”章氏越说越来气，手里拧的巾在曹远明背上像鞭样。

姚夫人被儿媳妇堵了这句，奇怪，心情没有到糟糕，没有到儿媳妇很可恶竟然不和她同仇敌忾，亏了她如此信任。应说儿媳妇这句话，是给她泼了盆，脑袋瓜忽然间，好像有明白了。

曹远明终于开了：“你那么用力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