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南。

四月。正是革长莺飞，杂hua生树的好时节。

毫州地chu1皖北，自古乡产中药，乃皖浙一带着名的药材集散之地。每年此际，恰逢各地药商云集于此买卖药材的黄金时间。

历来医武不分家，更有许多武林人士来此求购珍奇药材，以备伤患。

街tou巷尾，药香弥漫，五味杂陈。街dao店铺中，除了全国各大药商专程赶来采买，更有各se武林人wu间或chu没。

临街一座酒肆内，两名男子相对而坐，各自吃饭，半天互不理睬。

面窗那人面前整整齐齐摆了七八个碗碟，菜式jing1mei，连qi皿也不俗，无一不是江南一带有名菜肴。

而对面那青年男子面前，却只一菜一碟，一碗白饭。

余飞此际面上又已dai了先前的人pi面ju，隐起了那招摇面貌。伸手夹起面前半透明骨瓷碟中一个鲜红虾球，悠然放入口中：“鲜香幼hua，人口难忘，这人间mei味云弟想必在雪山上难得一尝，真的不yu一试？”

夏云初也不抬tou，只顾匆匆扒送自己碗中自饭，对余飞言语置若罔闻。

这些日余飞竟真jin随其后，一起随他从川西雪山连绵之地来到这江南烟雨之chu1。沿途漫长，有他在shen侧同行，倒是隐隐觉得心中安乐不少。

心虽已ruan，但每每想到他那日行为无礼，总也拉不下脸来再与他笑语晏晏。只是冷着脸不理不睬，当他不存在一般。不过余飞一路倒也规矩，不再相犯。

时近中午用餐之际，酒肆中客人渐多。

jin挨着余夏二人桌旁的座位上，几名shen佩刀剑的男子正也据案大嚼。其中一名那zhong年约四十上下，面se暗红，shen材魁梧，喝了一大口酒dao：“各位昨天去看那药王大会，可知dao苏州林家三年一制的百‘转千回丹，是落入了什么人手中？”

“王兄不知吗？”他shen边一人脸se惊奇：“林家奉chu的那三枚丹药，又是叫乌衣教中人夺了去！”

夏云初shen子轻轻一颤，屏住了呼xi静听。

只听先前那魁梧汉子怒dao：“哼！这四大医林世家每年奉上的四zhong奇药，说好了武功高者可得，没想这几年，几乎年年都被那乌衣教中人力压群雄夺了去，真是好生叫人不甘！，，

“不甘又怎样？”他shen旁另一名紫衣男子shen材偏弱，悻悻dao：“谁叫萧尧二护法武功惊人？每每几招下来，便叫人不敢再上台夺药…昨日里尧绿川一lou面，只十几招便将少林无净大师打落台下，准还敢再上去找这没趣？”

尧绿川？他也在此？那么——萧红屿呢？一gu说不chu的寒意从夏云初脚底直冒上来，忽然觉得碗中米饭味如嚼腊。

众人中又有人dao：“说来也怪，前几年那左萧右尧总一并chu现.今年却只听说那姓尧的一人到来。”

“那般魔tou，少来一个也好——难不成你还想齐齐遇上？”有人cha言dao。

“不想不想…”说话那人声音一低：“自从六年前我亲yan见了那姓萧的之后，就再也不想再见啦！”

“哦？”众人纷纷聒噪起来：“李兄见过那姓萧的魔tou？不妨说来听听！”

“哼，何止见过？”那先前说话之人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心往事：“六年前我途经云南，正遇见萧红屿屠杀青桐派的ma如铃、ma如索师兄弟，我还记得那姓萧的一掌下去，便将他兄弟二人xiong口震裂，鲜血狂pen，yan见着活不成了。哎…一个二十chutou的青年不但有此功夫，还更有这般毒辣，真叫人看了心惊胆寒。”

“毒辣？李兄指他杀人？”旁边一人似乎颇不以为然：“大伙行走江湖，过的都是刀尖添血的生涯。杀人也是常有的事，倒不见得肃红屿更凶残了。”

“哎…你知dao什么？”那姓李的叹dao：“那萧红屿哈哈大笑几声，拿过他们shen上长刀来，再在他二人shen上脸上狠戳几刀，说了声：“我再去杀你们全家！”方扬长而去…你们说说，有什么shen仇大恨，还是要去杀人全家？这不是天xing凶残又是什么？”

一边余飞默默听着，忽然重重哼了一声。那说话之人无意间扭过tou来，正对上余飞那肃杀yan眸，忽然一窒“咦”了一声，似乎见到了什么奇异之事。

众人静了片刻，方有人低低dao：“何止凶残？我听说那萧尧二人不知有何妖术，擅喜采hua，更是男女不拘呢！”语气虽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