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而起,向窗外疾飞而去。
…可这一走,岂非自承心虚永无洗清冤枉之日?心中一急,身形一沉正要下坠,却听耳边的声音带了怒气:“你这蠢材!留下来死也罢了,可却不明不白!”
郊外,虫鸣叽叽,凉风习习。皓月当空,直照得野草丛中清辉一片。
“你几时到的?”夏云初涩声道,心中混乱仍不稍减。
“一直都在你身侧不远。”余飞淡淡道:“白天你出去打听白雪派落脚之处,我已猜到你今晚会去。”
“一直都在?”夏云初心中一跳:“那你可看到我离开后有何异常?”
“没有。”余飞轻叹:“我见你走,只想赶在你前面回客栈,所以也是同时离开。”
“余飞——”夏云初咬牙:“为什么跟踪我?”
“因为…”他唇边有丝苦笑:“我担心你的安全。”
夏云初心中只觉又酸又苦,不错,在他眼中,自己仍是个就连自保也不能够的废人!隐身相劝…更是伯伤了自己的自尊。
“云弟,身在屋外看不清那赵风死状,我想问你——”余飞沉吟道:“他面上神情是安静平和,还是惊讶愤怒?”
“我也一直在想此节。”夏云初黯然道:“大师兄面上的神色似乎极是讶然不信,显然不是被人偷袭,连面目也不曾看清。”
“所以,更不可能是自杀。”余飞眼中光芒闪动,似乎在苦苦想着什么。“那凶手也许和我一样在某处藏着,见到你和他说话动手伤他,便揪准了你尚未行远时下手,正可嫁祸于你。”
“我也是这般想,却无半点凭据。”夏云初点头,冷静渐渐重回头脑。
“这事…倒越发奇了。”余飞道,剑眉紧皱,冷哼一声:“我倒真想看看,这后面到底有何蹊跷。”
夏云初不语,半晌道:“先回客栈休息吧,天色也晚了。”
余飞点头:“可那里也待不久了,毫州地小,客栈原本就只十多家。你师门既已认定你杀人是实,怕是会暗中追寻于你。”
夏云初怔怔听着,心乱如麻。
行到日间落脚的城西那家客栈中,四下里一片漆黑。
夜已深,众人悉数安歇也是寻常,可余飞和夏云初来到店中,却同时停了脚步。
四下,树不动,影不移,静得让人心中不安。
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诡异之气飘忽浮动,无影无形,却足以叫人感到莫名压力。
望着房中一灯如豆幽幽闪动,余飞深深吸了口气:“尧绿川?既然来了,为何缩头畏尾不出来相见?”
房中咯咯一声轻笑,有人轻轻拍了拍手。
忽然间,院中灯火通明,数十个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男子赫然现身,如无影鬼魅般站在院中四周要处,隐约互相守望,也绝了余夏二人退路。
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