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靠,就像说一个女孩子不漂亮一样的无礼,不过对他的无礼和这种挑衅的语言,我容忍了,想听他还会再说些什么,这件事,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出了点问题,他说的分明是何从,而我是明俊,车明俊,但当时听他那么说,感到那么愤怒,那感觉他分明就是在说我,而我也就是他话里那个不可靠的男人,这种感觉很奇怪,如果我真的坚定自己不是那个人的话,应该不会有那样直接地反应,但事实恰恰相反,意识到这一点时,让我感到更加混乱起来。
我的容忍让他可以继续畅通无阻地说下去。
“不过我从来没有见她那么开心过,真搞不懂,追她的男孩子那么多,可以说个个比你优秀,你有什么,我不怕告诉你,我还打听过你的背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穷小子,表面上在一家公司里工作,有个不错的位置,其实就是人家的小白脸,要不是那个女上司迷上了你,你能有什么,什么都不是,就是狗屎,不是吗?”
他继续说着,用着各种脏话,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并一直在告诉着我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我是明俊,而故事的主角是何从,不是我,尽管在这一点上分得很清楚,不过仍会感到痛苦。
“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赶他走?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我这样问他。
“赶他走?”他笑起来,道:“我哪有那人资格,这是我的地盘,你别拿我取笑了,我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工人而已,替她们照理这个农场。”
“你以前是个拳击手?”想起那天的打斗事件,我不由问道,但显然,这个话题有点扯远了,于是很快我就拉回来,不过那是在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段他当年当拳击手时的英勇故事,问他我是否真的在这里住过,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的问话勾引了他当的闪光的回忆,这些回忆他记忆犹新,而且一想起来就感到兴奋,脸上明显洋溢着激动,那应该是他人生的黄金期吧,不过现在他已经老了,不再当年。
当他沉浸在往事之中无法自拨时,我的问话直接把他拉回到现实之中,这让他很不高兴,就像一个女孩子正在舞台上忘我表演,引起一阵阵喝彩之声时,这时突然停电了,音箱停止了工作,灯光也不在闪烁,直接把她丢在那个巨大的舞台上,那种心灵的空寂是难以形容的。
农场大叔擦了擦靴子,把它擦地贼亮,说他要出去了,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我有些无趣地离开,尽管对正在谈论的话题热情未减,但很显然,我伤了他的心,他不愿意再说下去,更何况这时有电话打过来,他回道:“就来了,马上就出发了,你们不用等我,对我这么热情,我会不习惯的。”
他这么说,很开心地笑着,显然,电话那边的人在等他,好像活动要等他到了才可以开始,他受了了格外地尊重,这让她感到高兴,这样的高兴同时在瞬间冲散了我刚刚对他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