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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ma达可不是有点小傲慢啊,该同志是一阔脸就变,得意忘形。得到陈同和的赏识,兼了市电子工业局副局长以后,ma达就不知自己姓啥了,俨然一副大干bu的派tou,说话的语调渐渐带上了拖腔,对他这个当初的盟友,在职县长不再主动热情握手了,而是伸chu手让他握。赵安bang不止一次当面嘲弄ma达说:“ma局啊,你说我和钱主任拉你过来干啥?风险是我的,厂子归市里,我这不整个一大傻dan吗?!”
ma达打着标准的官腔说:“小赵县长啊,怎么能这么说呢?要顾全大局啊,同和书记不是一再说吗?要看到全市一盘棋,我们一切工作都要听从党的安排啊!”赵安bang哭笑不得“ma达啊ma达,你还好意思说!党安排你们在大西南就地转产,你怎么跑到我们文山来了?我看你是有利就听党安排,无利谁的话都不听!”
ma达绷不住了,哈哈大笑“安bang,彼此彼此,没你里应外合我也过不来!”
每到这zhong时候,赵安bang总是把手一伸“知dao就好,再给我一些彩电票!”
ma达一开始还算不错,十张、二十张,多少总是给一些,赵安bang用这些彩电票zuo礼wu,省内外拉了不少关系。后来不行了,省里、市里不少人盯上了山河电视机厂,纷纷找ma达要彩电。ma达吃不消,汇报到市里,市里zuo了个决定,一个口子guan理,由分guan工业的副市长于华北批。赵安bang再找ma达要彩电票,ma达便公事公办了,让他找于华北批条。他火透了,授意变电站拉了电视机厂几次电。dao理说得也很堂皇:彩电jin张,电力也jin张啊,农忙时节必须首先保证农业用电!ma达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才老实了,被迫和县政府签了个协议,每年给县里一百台彩电指标。
经济jin缺的年代,也是官倒盛行的年代。在赵安bang的记忆中,省市有些干bu子弟就靠倒山河牌彩电发了不少财。白原崴当时也是其中一个官倒公司的bu门经理,曾跟省委一位副书记的公子到文山来过几次,有一次,拿着于华北的批条一下子提走了三百台彩电。赵安bang记得,自己还被ma达拉着,陪过他们一两回,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是太好,总觉得他们迟早要chu事。果不其然,后来没多久就chu事了,省委副书记的公子进去了。树倒猢狲散,白原崴跑到香港投靠了京港开发公司,凭京港开发的一千万港币起了家。待得赵安bang到宁川任职再次见到白原崴时,白原崴已经抖起来了,正张罗着在宁川海沧街十二号盖那座二十二层nai白se的伟业国际大厦。
在山河电视机厂最红火的时候,赵安bang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清醒,曾不止一次提醒过ma达:经济jin缺是暂时现象,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局面总有一天要结束,劝ma达yan光放远大一些,和国外著名电qi企业合资,引进最新技术,把企业zuo大zuoqiang。ma达听不进去,始终生产单一的十四英寸彩电,连条十八英寸生产线都不愿上。结果九十年代初彩电业第一次洗牌时就败下阵来,想和国外合资也找不到主了。大屏幕彩电生产线最终引进了一条,生产的彩电却卖不chu去了,欠下的大笔贷款至今还没还清。
就这样一个没市场概念的同志,却在陈同和、于华北手上一步步提起来了。先是转正zuo了电子工业局局长,接下来,又在于华北手下干了三年市经委主任,待得于华北调任省委副秘书长,刘壮夫主持工作时,ma达已是主guan工业的副市长了。
文山有ma达这样的主guan副市长,经济能上去就见鬼了。说到底ma达只是经济jin缺时代的过渡人wu,他抗命迁厂时迸发chu来的dao德gan,和搞经济没直接关系。再说,这位同志的dao德gan也有很大的局限xing,只是对自己下属干bu职工,对其他单位bu门,对整个社会就不成立了。亚洲集团老总吴亚洲的遭遇就是例子,一直到今天,只要一提起ma达,吴亚洲仍气不打一chu1来,吴亚洲当年差点死在ma达手上。
吴亚洲最初是文山郊区一家村办印刷厂的业务员,偶然跑到城关工业园联系印刷业务,发现了为山河电视机厂生产包装纸箱的好买卖,就找到工业园guan委会,申请投资办厂。当时,guan委会正为山河厂搞外包peitao,双方一拍即合,吴亚洲便四chu1借款,一周内筹资二十多万,上了纸箱厂。纸箱厂挂牌时,赵安bang被请去喝了场酒,不是他想去,是被吴亚洲ying拖去的。小伙子憨憨地站在他面前,赔着笑脸,他不去不太好。再说,吴亚洲这个纸箱厂虽说很小,却是园区内第一家为国营大厂搞外包的私营企业,ju有某zhong象征意义,去一下也为了